“結婚?”他望著她,眸色深沉近墨,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。
下一刻,黎暮雲的手腕被男人拽住,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,力道不算輕,她仰頭,視野被他生硬的側臉占據。
“黎暮雲,鬧夠了沒有?你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?我很厭惡你這樣,明明是你的錯,你非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。”男人臉色愈發地陰沉。
黎暮雲冷笑,用力甩開他手,看著麵前曾對她說過無數次情話的男人,頓時感覺渾身力氣被抽走,心臟疼得直抽痛。
隨後,她無力般朝著房間走去,隨後頓步,扭頭,輕聲道。
“惡心......”
回到房間,她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傷口,躺在床上,一夜無眠。
次日,黎暮雲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接起電話:“什麼事?”
“黎總,您讓我查的祖母綠項鏈有眉目了,在今日城西拍賣會的拍品中。”
黎暮雲頓時沒了睡意,收拾出發去拍賣會。
這條項鏈是祖母的遺物,她找了三年,終於有了下落,這次無論花多大的價格都要拍下來。
剛下樓,便看到打扮隆重的沈淮序和顧思思。
男人先一步示弱:“暮雲,下午有一場拍賣會,要一起去嗎?喜歡什麼我給你拍下,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?”
黎暮雲頓了頓腳步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。
這是沈淮序慣有的手段,買下稀世珠寶,金銀首飾,再放低姿態道歉,無論我前一天發多大的火,都能原諒他。
可這次不一樣了。
他們之間再也不純粹了。
聽到這話的黎暮雲用力的攥了攥手,帶著幾分苦澀的開口說:“沈淮序,是她自己刺的自己。”
“嗯。不說這事了。”男人低語,聽不出情緒。
但黎暮雲聽出,他始終不願相信自己。
但沒關係,沈淮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會圍著她轉的少年了,她黎暮雲也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。
拍賣會如期舉行,場內一件件精美絕倫的拍品擺滿了展示台。
當台上的拍賣師正拿著那條祖母綠項鏈時,黎暮雲立馬警惕起來。
一旁的沈淮序正漫不經心地聽著拍賣師的介紹,餘光卻不經意掃到她凝在那條項鏈上的目光。
這細微的停頓和眼神裏的波動,沒逃過他始終留意著她的視線。
他是害怕的,害怕黎暮雲真的生他的氣,也怕她真的離開自己。
“小雲是喜歡這個嗎,我把它拍下來送給你。”他望著她眼裏的光,唇角不自覺揚起。
黎暮雲沒有哼聲,算默認。
顧思思看著沈淮序眼裏那一絲溫柔,咬了咬牙,眼底沉的發暗:“沈總,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項鏈,可以給我嗎?”
見沈淮序麵露難色,她又轉頭對著黎暮雲,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:“我知道姐姐討厭我,姐姐刺我,我不怪姐姐,可是這條項鏈我真的很喜歡,姐姐能讓給我嗎?”
看著眼前虛偽的麵孔,黎暮雲忍著惡心,冷冷得回了兩個字,“不能。”
“姐姐你已經有了這麼多好東西了,就讓給我這一個都不行嗎?”顧思思聲音哽咽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沈淮序見女人可憐樣,心一軟,便輕輕牽起黎暮雲的手,試圖勸說:“小雲,既然思思喜歡,我再拍別的相似的給你好不好?”
黎暮雲喉嚨發緊,每個字都像刀片劃過:“別的我都不要,我隻要這條,這是我奶奶的遺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