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跪在她麵前,淚如雨下。
“姨母,求您,幫我拿掉這個孩子。”
姨母看著我的肚子滿臉驚惶。
“婉兒,這孩子月份不小了,現在流掉傷身極大,沈家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......”
我打斷她,語氣斬釘截鐵:
“必須打掉!”
可流掉孩子後,我卻想不明白。
明明我都已經丟光了邢依依的東西,她為何還能將傷害轉移到我身上?
難道......隻要我的子 宮還在,他們就能繼續禍害我?
不行,我要一勞永逸。
掙紮著坐起,我看向滿麵憂色的姨母。
“姨母,求您......再幫我一個忙。”
“婉兒,你還想如何?”
我看著她,一字一頓:
“把我的子 宮,摘了。”
“你瘋了!”
姨母驚呼,她抓住我的肩用力搖晃,“婉兒,你可知你在說什麼?”
“摘了子 宮,你此生再不能有孕!你還年輕,莫要衝動!”
我看著她,忽然笑了,笑得淚流滿麵。
“我就是要此後,再不能生。”
從昏睡中醒來,姨母坐在床邊,雙眼紅腫。
“婉兒,已經......取出來了。”
我愣了許久,隨即放聲大笑,笑著笑著,淚水決堤。
我擦幹眼淚,辭別姨母。
回侯府前,我用棉花塞入衣內,偽裝出腹部依舊隆起的假象。
推開院門,正撞見沈玨與邢依依猴急地奔入房中。
沈玨一見到我,眉頭緊鎖,不耐煩地嗬斥:
“蘇婉兒,還知道回來?再亂跑,就把你鎖起來!”
他揮揮手,“速去燒水,在外候著,稍後我與你嫂嫂要用。”
我用力攥著肚子,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我趕忙去燒水打水,在門口候著。
很快,房內傳來令人作嘔的聲音。
幾乎同時,我小腹再次傳來熟悉的炸裂劇痛!
怎麼會?
難道我摘了子 宮,丟了玉佩,竟還是逃不脫這詛咒?
這下我徹底絕望了。
劇痛加身,如萬千燒紅的刀子在體內翻攪。
我眼前一黑,意識漸沉。
昏死前,我隱約聽見房裏傳來邢依依得意的喘 息和笑聲。
“蘇婉兒的體質果然不一樣,這樣折騰都還沒崩潰,乖乖......”
“原來如此!”
我猛地睜開眼,立刻讓家裏的傭人帶我去了家裏的獸坊。
接下來,我繼續忙前忙後伺候邢依依和沈鈺,如同一個任勞任怨的傻子。
直到禦醫算準邢依依的產期,這對狗男女還在屋裏抵死纏 綿。
“啊!”
隻聽屋裏邢依依一聲尖叫,沈鈺一身血急忙跑了出來。
他臉色煞白,衝著外麵大喊:
“禦醫!快叫禦醫!”
婆母也急壞了,她連滾帶爬衝到產房,急忙把禦醫叫了進去。
結果沒過多久,禦醫一臉震驚地跑出來,雙手顫抖著捧著一個木盆。
“老夫人,少夫人生......生了九個死胎!”
禦醫的語氣驚駭,那木盆裏,隱約可見一團團血肉,形狀詭異。
“什麼?死胎?九個?!這......這怎麼可能!”
婆母身子一軟,差點跌坐在地。
沈鈺衝上前,一把揪住禦醫的衣領,雙目赤紅。
“你胡說八道!依依怎麼可能生出死胎!你這庸醫,是不是想死!”
禦醫嚇得渾身發抖,他顫抖著手指向木盆。
“侯爺,老夫人,這......這確實是少夫人產下的。”
“小人行醫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胎兒。”
“它們......它們根本不是正常的人形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