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朱,要老婆不要?”
“都是嬌滴滴的小娘子,隨便挑哦!”
朱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。
還覺得自己在做夢。
老婆?還隨便挑?
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社畜,這天大的能落在自己身上?
然而等他完全清醒,才聞到四周傳來惡臭,入目的更是是雜亂的草墊,四周是冰冷鐵柵欄。
轟......
隨著大腦一股陌生記憶湧入。
他才發現,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大明,成了階下囚!
原主原本是北平城的一個小捕快,上街巡邏時撞見本地富公子當街強搶民女,於是二話不說,上去就把那小白臉揍得滿地找牙。
人是救下了,自己卻被扒了捕快皮丟進大牢,罪名是尋釁滋事,毆傷良善。
在這牢裏待了七八天,每天一頓餿飯,他都快以為自己要爛死在這裏了,怎麼突然就天降好事了?
“去不去,吱個聲!”
獄卒見他磨磨蹭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,語氣有些不耐煩。
朱霖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道:“我說老哥,你這大清早的,拿我尋開心呢?”
“尋你開心?老子有那閑工夫?”
獄卒嗤笑一聲,用鑰匙打開了沉重的牢鎖,“燕王府總管親自傳話,牢裏沒判死罪的,隻要是光棍,都可以出去領個婆娘,還分田地!”
“當真?”
朱霖旁邊的牢房裏,一個因偷竊被關進來的瘦猴立刻扒著欄杆,激動地問道。
“廢話!總管的話還有假?快點的,就你們幾個了!”
獄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。
朱霖心裏的警報聲則是瞬間拉滿。
不對勁,太不對勁了。
大明朝雖然律法嚴苛,但也不是過家家。
憑什麼給囚犯發老婆,還分田地?
但想想,自己現在就是個階下囚,也沒啥好怕的。
於是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行,走唄!”
監牢裏其他幾個符合條件的犯人也被一一提了出來,一行人被帶到了縣衙的後院。
剛一踏進後院,朱霖就愣住了。
隻見院子裏站著十幾個女人,個個荊釵布裙,頭發也有些散亂,臉上帶著洗不淨的汙漬,但即便如此,也難掩她們原本出眾的底子。
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正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。
他就是燕王府來的總管馬和。
但顯然,此刻朱霖還沒認出,這就是數年後七下西洋的那個男人。
馬和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隻是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女人,對朱霖等人說道:“自己挑,挑中了就去那邊登記畫押,一人一個,先到先得。”
那幾個囚犯一聽這話,眼睛都綠了,搓著手就衝了上去,對著那些女人評頭論足,指指點點。
“這個屁股大,能生養!”
“這個看著水靈,就是胸小了點。”
女人們被他們猥瑣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抖,紛紛低下頭,有的甚至小聲地啜泣起來。
朱霖沒有動。
這些女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裳,但她們的皮膚卻很白 皙,手指纖細,完全不像是尋常的農家女子。
這分明是一群落難的大家閨秀。
朱霖走到馬和麵前,拱了拱手,看似恭敬地問道:“總管,小子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什麼事?”馬和眯著眼看向他。
“這又發婆娘又分田地的,哪有這麼好的事?您老給小子透個底,這背後......是不是有什麼章程?”
馬和的手微微一頓,露出一抹笑意道:“你小子倒是精明。”
“是好事,也是賣命的活。燕王府的鈞令,凡在北平府應募者,皆可授予田畝,未有家室者,可擇一官宦罪女為妻。”
“但有一個條件......三個月後,一體編入燕王軍中,跟隨王爺靖難清側!”
靖難清側?
說得好聽,其實就是起兵造反!
此話一出,旁邊幾個正在挑女人的囚犯瞬間臉色煞白。
造反?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!
他們雖是囚犯,但也知道當今天子是建文皇帝,是太 祖高皇帝親定的繼承人。
藩王起兵打侄子皇帝,一旦事敗,他們這些被裹挾進去的小兵,絕對是第一個被砍腦袋的。
“不不不......我不幹了!我不要老婆了!我寧願坐牢!”
“對對對,我們也不幹了!”
立馬有幾個囚犯大聲喊道。
對他們來說,牢房雖然苦,但至少能保住命。
馬和冷哼一聲:“現在想退出?晚了!要麼領了老婆田地去當兵,要麼......就地正法!你們自己選!”
話洛。
幾個囚犯頓時麵如死灰,癱軟在地。
然而,朱霖的反應卻截然不同。
他的心臟在胸腔裏“砰砰”狂跳,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極致的興奮!
靖難之役!
別人不知道,他這個來自後世的穿越者還能不知道嗎?
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者,不是南京城裏那個優柔寡斷的建文帝,而是眼前這位即將起兵的燕王朱棣!
現在加入燕王陣營,那就是從龍之功!
是原始股!是天底下最劃算的投資!
別人眼裏的死路,在他看來,卻是一條通往榮華富貴的康莊大道!
風險?當然有。
但和未來的收益比起來,這點風險算個屁!
朱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狂喜,臉上卻裝出一副經過激烈思想鬥爭後,毅然決然的表情。
他大步走到馬和麵前,沉聲道:“總管,我幹了!”
馬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:“好小子,有膽色!去挑一個吧,挑個順眼的。”
“總管,我還有一事要問。”朱霖卻沒有動。
“什麼事?”
朱霖指了指那些因為其他囚犯退縮而暫時安全的女人,朗聲道:“總管您看,他們都不敢要,這些姑娘留在這裏也是個麻煩。”
“沒人要的話,按照朝廷律法,她們的下場,不是被送進教坊司,就是被充作軍ji吧?”
這話一出,那些女人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,臉上血色盡失。
馬和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,這是事實。
朱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小子我覺得,這太可惜了。既然要去給王爺賣命,總得給足了安家費不是?一個婆娘怎麼夠?我要三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