賭約正式開始,全網直播。
薄奕勳和時宜每天燈紅酒綠,甚至還商量起了婚事,一次都沒去過醫院。
彈幕卻讚:
【好強的鬆弛感。】
【大家放心,時宜肯定是胸有成竹才這麼鬆弛。】
【還是多操心操心對麵那個吧。】
自賭約之後,我就把自己關在店裏,一刻不停地紮紙人。
【笑死,從來沒聽說過紮個紙人就能救人的,不知道天高地厚,敢跟時宜打賭!】
【可能預感到死期將至,給自己陪葬用的。】
不理彈幕上的冷嘲熱諷。
做好紙人後,我拿著來到醫院。
臨進裴家病房前,我看了隔壁薄家一眼,煞氣衝天。
時宜自信滿滿的進去,自求多福吧。
我推門而入,把紙紮人放在老太爺身側。
從他手指滴一滴鮮血在紙人眼眶中。
隨後再從自己指尖滴一滴在紙人眼眶。
誰知鮮血竟未在眼眶中凝聚,順著紙人的臉龐滑落,所流之處依舊潔白,連一絲紅色的血痕都沒有。
不知出了什麼意外,我連滴三滴,情況竟和剛才一模一樣。
彈幕上一片嘲諷。
【該!敢和時宜打賭,翻車了吧!】
【薄家那邊已經會動了】
【哈哈,坐等杜蘅小視頻!】
裴慕舟沉聲安慰我:“杜小姐,我相信您,您盡管去做。”
我穩定了心神。
既然指尖血不行,我便取心頭血出來,它的效果比指尖血好太多。
誰知我隻是用針尖取一點血,可心臟卻血流如注,順著紙紮人一路滑落到地上。
可是紙紮人卻依舊潔白如雪,好像從未滴上過血一般。
意識到不對,我立馬取針收手,可是鮮血似不收控製般依舊肆意流淌。
仿佛身體中的所有血液都湧到了這個出口。
我捂著傷口蹲下,臉色蒼白如紙,仿佛渾身的生命力都被吸走。
這時,薄奕勳推門而入:
“願賭服輸吧杜衡,我爺爺已經醒了!”
“你要是不服氣,大可以去看看。”
我死死瞪著薄奕勳,他在引誘我過去!
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。
我突然想到,種生基不僅是糊弄鬼神的技倆,還是一門邪修。
一般術士隻是將生辰八字以及指甲頭發等物埋下,騙一下鬼差。
可有膽大的,騙個活人做替身埋下,如此,種生基的人不僅可以借活人陽壽,還能身體康健,頭腦清明,不像其他種過生基之人一般癡呆麻木。
原來他們上門取我鮮血,為的是這個!
不顧裴慕舟的阻攔,我捂著胸口踉蹌站起,欣然應約:“好,我去。”
薄奕勳眼裏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興奮。
按照法術,隻要我進了病房,立即就死,這樣才算是將生基成功種下,可保薄老太爺益壽延年。
病床上,薄老太爺的手指微顫,大有醒來的趨勢。
我忍著傷口的疼痛,艱難挪動步子走到他身邊,終於找到了解符。
才要下刀,卻被薄奕勳攔住。
“杜衡!你輸不起,就要殺我爺爺作弊嗎?!”
我被推到在地,薄奕勳拿著刀一步一步走過來,眼中殺氣濃鬱。
屋內隻有我們兩人,無人會幫我。
就連彈幕也站在他的一邊,說我先動手,不怪薄奕勳反擊。
我噗的一口血吐在薄奕勳眼睛上,趁他看不見,我慌忙起身,拿刀就挖出了藏在薄老太爺心頭的解符。
解開符咒後,我手指在空中一甩,指尖血便隔空滴進紙人眼眶。
“杜蘅,你想死是不是!”
薄奕勳擦去眼前血汙,一把揪起我的衣領。
忽然,一陣心跳儀的“滴滴”聲響起。
【薄家老太爺醒了!心跳儀都響了!】
【是裴家的,薄家那邊因為有時宜,早就把心跳儀撤了。】
薄奕勳臉色灰敗,似乎敗局已定。
下一秒,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:
“爺爺,你怎麼起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