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前一晚,江蕪撞見未婚夫楚景淮將他最討厭的女人死死抵在牆上。
周恬恬是楚家給楚景淮找來的十八位衝喜女之一。
平日裏,楚景淮沒正眼瞧過周恬恬,甚至直白地說她厚臉皮,插足他的感情和生活。
此刻,他卻用這樣曖昧的姿勢和周恬恬嚴絲合縫地貼合。
江蕪的聲音止不住顫抖。
“你們,在做什麼?”
楚景淮迅速推開周恬恬,嫌惡地說:“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阿蕪的不好!”
隨後,他看向江蕪,放緩聲調。
“剛才我聽到她跟傭人說你嬌生慣養,說了她幾句。”
“她不服氣跟我頂嘴,我隻好給她長點記性。”
江蕪不是很信,楚景淮也不像在撒謊。
楚景淮繼續訓斥周恬恬。
“記住了,阿蕪是我的未婚妻,不是誰都可以議論的。”
“給阿蕪道歉。”
周恬恬一愣,瞬間紅了眼眶。
“我沒有錯,為什麼要道歉?道歉沒有,要命一條。”
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蕪一眼:“江小姐,你們有錢人看不上我,我同樣也不屑做你們解悶的玩意兒!想讓我道歉,不可能!”
說完,她頭也不回奪門而出。
楚景淮匆忙對江蕪道:“這女人向來脾氣倔,我去追回來,別讓她鬧到長輩那兒去了。”
沒等她回答,他追了出去。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她如墜冰窟。
當年有高人曾預言,楚景淮活不過二十。
楚家家主替楚景淮養了十八名衝喜女住在偏院內,隻為保住楚景淮這個獨子。
她為了給楚景淮求平安,一步一叩首地跪上終南山,想找隱世高人救他一命。
他二十一歲那年,預言解除。
楚家家主要求他娶衝喜女中的一人,其餘遣散,楚景淮卻寧願挨99種家法,也非她不娶。
楚家家主隻好妥協:可以娶她,但是必須留一名衝喜女在偏院當楚景淮的護身符。
這些年,楚景淮對她極盡寵愛,對周恬恬百般厭惡。
也許,他真的是為了教訓周恬恬。
江蕪強壓下心底的懷疑,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。
次日的婚禮,楚景淮準時,江蕪鬆了口氣。
司儀宣布交換戒指時,禮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:
“不好了!周小姐她,她割腕了!”
現場嘩然。
可是江蕪隻聽到了楚景淮手裏的戒指落地的聲音。
“真是個不省心的女人!”楚景淮咬牙,“阿蕪,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。婚禮......先暫時往後延。”
留下一句潦草的解釋,他匆匆離去。
台下親友議論紛紛,江蕪輕笑。
她將自己手裏那枚婚戒隨意一丟,摘下頭紗,轉身離開。
楚家所有的傭人都聚集在周恬恬所在的別院處忙碌。
路過的傭人看到江蕪,眼神憐憫:
“江小姐,周小姐她懷孕了,是少爺的。”
“她性子本就烈,接受不了自己未婚先孕,所以才割腕的,少爺也在,您去看看吧。”
江蕪隻覺得腦袋一陣轟鳴。
像具行屍走肉般來到周恬恬的房間。
見到江蕪,周恬恬搶先開口攬下所有責任:
“不是他的錯,是我那天穿的衣服和你的風格太像才讓他認錯的。”
“我絕對沒有想借孩子上位的意思,否則我也不會吃事後藥。”
“哪裏想到那藥居然沒用,所以我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證明清白。”
......
一時間空氣安靜得可怕。
楚景淮突然雙膝一彎跪在江蕪麵前:
“對不起,阿蕪。那天應酬我喝了些酒,這才認錯了人。”
“可事情已經發生了,孩子是無辜的,等周恬恬生下孩子後就讓她離開楚家,這樣你可以原諒我嗎?”
江蕪久久地盯著楚景淮的臉,沒有說話。
最終,她輕聲說:“隨你。”
她選擇給他和周恬恬騰位置。
沒人知道,當年她磕上終南山時,那神秘高人還給了她一個小瓶子。
“若你哪天後悔,想要換回這十年壽命,就用記憶來換吧。”
“此水名為忘川水,在他身邊連續七天服用,第八日醒來,和他有關的記憶全部消失。”
“隻是,你為他換來的平安,就不複存在了。”
她當時覺得高人莫名其妙,她怎會後悔?
可現在她感慨對方的通天本領。
既然感情已經不再純粹,那便忘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