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繼續說:“她來這裏兼職的時候剛成年,小丫頭長得好,性格也好,很多人喜歡她。”
“追求她的公子哥能從酒吧排到三條街開外。”
“有一次,一個公子哥追求不成,就想用強,是你救了她。”
宋清鬱更懵了,“我救了她?”
老板低頭擦著酒杯笑,“是,小女生心裏大概都有一個英雄夢,所以她開始關注你。”
“你大概沒注意,你十次來有九次是她給你上酒。”
“後來,她跟我說要辭職,她想正經地認識你,出現在你麵前。”
聽著老板的話,我有些恍惚。
當年光是出現在宋清鬱麵前,大概就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。
我用兼職的錢去複讀,考上宋清鬱的學校成為他的學妹。
然後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接近他。
他跟我告白的那一天,我激動地覺得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。
“不可能!”
宋清鬱震驚到有點顫抖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。
他扯了扯嘴角,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老板,加重語氣說:
“我親眼看見她接下的卡。”
可他拿著的酒杯卻失手滑落在了台麵上,酒順著桌麵流在他褲子上。
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,拂了拂褲子,卻在最後觸摸到褲袋時僵在了原地。
我坐在他身邊,看他拿出那張銀行卡,手卻抖得像帕金森一樣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他的眼睛裏似乎閃著恐懼。
我聽見他喃喃著說:
“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。”
宋清鬱帶著那張卡去了銀行。
他臉色蒼白地窩在沙發裏,兩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銀行經理帶著卡進來了。
宋清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人卻踉蹌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經理語氣遲疑:“宋先生,這張卡裏沒有錢。”
我和宋清鬱齊齊一愣。
我是被氣笑了。
宋清鬱則是被氣瘋了。
他抓著頭發狠狠踹了一腳茶幾。
又拿著那張卡狠狠在地上踩了幾腳。
“艸!”
“林迢迢,你狠!”
“把我當狗耍!”
我也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媽,把我當狗耍,居然給張空卡。
宋清鬱直到跟兄弟喝酒的時候,還沒消氣。
他仰麵躺在沙發上一個勁冷笑。
坐他旁邊的發小被他瘮到了,問他是受什麼刺激了。
宋清鬱把口袋中的卡甩到桌子中央。
“這是我媽給林迢迢的卡。”
他的發小驚奇:“真的假的,那卡怎麼會在你手裏?”
宋清鬱嗤笑:“裏麵的錢被用光了。”
“林迢迢和她媽想出一個招,說林迢迢死了,骨灰被賣了要配陰婚。”
“嗤!”
“林迢迢是真的怕死了我和她分手,這種晦氣事都編的出來!”
有人嘖了一聲,“那種人,什麼事做不出來啊。”
我麵無表情地想飄遠一點。
茶幾卻被狠狠踹了一腳,宋清鬱警告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管不好你這張嘴是不是?還想挨揍?”
我詫異地看向麵無表情的宋清鬱。
以前這個人當麵嘴賤說過我很多次,可每一次宋清鬱都毫無反應。
那人投降一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。
“也不知道林迢迢給你下了什麼迷藥,說她一次,你就揍我一次。”
“誒,那你要跟她複合嗎?”
宋清鬱哼了一聲,“再說吧。”
說著,他小聲嘟囔了一句:“蠢貨,明明嫁給我就能得到我所有的錢了。”
“算了,反正我氣也消了,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。”
我看著他嘴角的笑有些愣神,喉頭卻梗塞難耐。
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呢。
我們沒有機會了。
這時,包廂角落裏有人遲疑地開口道:
“你們剛剛是在說,有一個叫林迢迢的女孩被配了陰婚嗎?”
宋清鬱眉心一跳,偏頭問身邊的人,“他誰?”
他發小:“星城來的,不是什麼重要的人。”
宋清鬱撇了撇嘴,站起來要走。
那人拔高了嗓音。
“前幾天,林家給他家大少爺配了一門陰婚,據說和女方是天作之合。”
“新娘的名字,好像就叫林迢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