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完到家,剛好撞見男友給他的女兄弟端上一枚荷包蛋。
我二話沒說掀翻桌子,菜汁如數撒到二人身上。
在場親朋皆麵麵相覷。
男友掛不住麵子,急切抓著我的手怒斥:
“不就是一枚雞蛋,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?”
“整天撒潑打滾,信不信我真的不要你。”
我手指著敞開的大門,扯出個冷笑:
“好啊。那現在請帶上你這堆破爛貨,滾出我家!”
……
跟林奕川父母的第一次見麵,我來遲了。
本來此刻的我理應穿著新買的碎花洋裙,坐在五星級酒店的VIP包廂裏。
隻不過林奕川的那位女兄弟突然提出家宴才是待客的最高禮儀,所以林家人臨時改了聚會地點。
風塵仆仆趕回家時,林奕川正端著剛煎好的荷包蛋,吹涼了小心翼翼往溫念姝的嘴裏送。
女兄弟踮腳湊近了些,整個前胸幾乎都貼在了林奕川胳膊上。
林母在沙發上嗑著瓜子,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:
“肥水不流外人田,我看念姝就挺適合當我家兒媳的。”
這其樂融融的畫麵實在太過熱鬧,每一幀都燙得我心口發緊。
如果不是身涉其中,我想我也會認為他們很登對。
意識到我站在門口,原本滿麵笑意的一家人不由得垮了臉。
溫念姝嘴上說著抱歉,身體卻不曾挪動半步。
“哎呀怪我!我跟林哥從小就用一根吸管喝水,習慣了。璃姐要吃雞蛋嗎?”
我拖著行李箱進屋,直視她的挑釁:
“多謝你的好意,可我對雞蛋過敏。對綠茶也是。”
溫念姝愣了一瞬,說出的話裏便染上了哭腔:
“是我不好。一下子忘了你們女生的小心思,璃姐你別介意。”
眼見女兄弟委屈巴巴,林奕川不耐煩地衝我抱怨:
“介意啥呀?她帶的旅行團還不是男男女女經常住一起。還不定會發生什麼呢!”
聞言,一眾親友肉眼可見地皺起了眉頭。
林奕川的妹妹林爽更是陰陽怪氣嘲諷我:
“你這女友年紀輕輕就跟人同居,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養成的習慣。哥,你可得好好檢查一下,小心得病。”
指尖掐進掌心,我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失控。
兩年前林奕川和公司解約後,他說要進軍演藝圈。
為了他有個安靜的創作環境,我沒再讓他再找工作。
而是入股了一個MCN公司幫他安排資源,並讓他搬來我家。
江浙滬出身的女兒,向來不差錢的。
隻是沒想到我掏心掏肺的付出,卻換來一個這樣的結果。
實在是可笑至極。
林奕川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悅,從臥室抱出小貓:
“好幾天沒回來,團子都想你了。讓媽媽給你梳梳毛好不好?”
小貓一下竄到我腳邊,不停撒嬌。
我蹲下身子輕撫著雪白的團子,胸口的憋悶才稍稍平緩。
可下一刻,溫念姝卻立刻捂住了鼻子,她一臉嫌棄:
“都說養寵物是要占子女宮的,而且貓毛滿頭飛,會不會耽誤林哥以後要孩子呀。”
她停頓了一會兒,觀察著眾人的表情:“不如還是送走算了。”
說罷,她便要上手抱我的小貓。
“啪!”
一聲脆響後,溫念姝的側臉瞬間腫起。
她被我打偏了頭,眸中瞬間蒙上一層水汽,羞恥地望向林家人。
林奕川猛地衝上前來,卻在對上我發紅的眼眶時咬著牙放下了揚起手。
我抱起發抖的小貓,轉身坐在餐桌主位上。
“誰要是從我這裏動了任何一樣東西,我可就當入室搶劫報警了。”
空氣瞬間凝固。林母終於按捺不住,拍著桌子站起來叫罵:
“還真當我稀罕看見你啊,兩手空空來見長輩,真是少教。”
事實上,我跟林奕川老早便約定好去南疆淘一塊上好的和田玉送給他媽媽,
可才到目的地,溫念姝便以沒見過世麵為由跟了過來,吵著鬧著要林奕川去接機。
他開走了我們唯一一輛吉普車,將我一個人留在無人區。
當我在荒漠裏苦苦尋求生機時,林奕川已經領著溫念姝將西域風光覽盡。
林奕川清楚明白地知道這一切,卻半句為我辯駁的話都沒有。
望著無動於衷的男人,我突然感覺疲憊至極。
很自然地就說出了那句:
“林奕川,我們分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