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冷庫的門被打開。
薑心悠撐著身子,一點點爬了出來。
將父親安葬好後,天空飄起了大雨。
臨近家門時,薑心悠看見江岩小心地將安懷景抱下了車。
“阿岩,不用這麼小心的,我又不是快生了。”
“那也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
女人一臉嬌羞地靠在他懷裏,眸光瞥見站在大雨之下的薑心悠,故意開口叫道,
“悠悠姐。”
“悠悠姐你別誤會,是阿岩不放心我。”
薑心悠沒應話。
心臟傳來密密麻麻地疼,她先一步走進屋內準備收拾東西。
“悠悠姐。”
走到樓梯口時,安懷景抓住了她的胳膊,
“薑心悠,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有翻身的餘地吧。我告訴你,隻要你待在阿岩身邊多一天,你身邊人便多一分危險。這次是你爸爸,下次,可說不準就是你的孩子了。”
她貼近她的耳邊,帶著挑釁與威脅。
聽見這句,薑心悠一把揪住了她,眼裏的怒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,
“是你。”
“是你找人害了我爸......”
女人笑得得意,眼角眉梢盡顯囂張,
“是又怎樣?我說了,你在阿岩的身邊待一天,就會有一天的麻煩。”
下一秒,她忽然從樓梯上快速滾了下去,
“啊!阿岩!”
聲音迅速將江岩喊了過來。
麵前,安懷景身下流了一大攤血,
“阿岩,我......我隻是想跟悠悠姐解釋一下,誰知道......誰知道她就將我推下了樓。”
她靠在江岩懷裏,淚眼汪汪地看著他。
“我沒有!是她自己滾......”
“夠了!薑心悠,你的意思是說懷景自己滾下來栽贓你嗎?你信嗎?”
說著,江岩已經抱起安懷景便往醫院趕。
一個小時後,醫生急匆匆地從手術室出來,
見狀,江岩快步走上前,眉頭緊鎖著,
“安懷景現在失血過多,醫院血庫告急,她又是特殊血型,建議家屬先找一下可以獻血的人。”
話落,江岩頓了頓,扯起薑心悠便往獻血室走,
“你不是特殊血型嗎?你去給懷景獻血。”
“江岩我不要!我不要獻血。”
她剛生完孩子,被關進冷庫後又淋了場雨,
現在渾身滾燙著被保鏢按著坐在了椅子上,
針管紮進去,她無聲地落下了眼淚。
幾分鐘後,一大管血抽完,薑心悠已經有些支撐不住。
就連醫生也勸道,
“江先生,這位小姐目前的身體這個量已經是極限了,再抽下去,怕是人要沒了。”
意識喪失掉的前一秒,她聽見了江岩冰冷的聲音,
“給我抽!聽我的,我是她丈夫,出了事情我負責!”
三大管血抽下去,薑心悠暈在了桌邊。
此時,江岩已經頭也不回地拿著血往外走去,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薑心悠。
醒來時,薑心悠已經躺在了病床上。
下體的劇痛傳來,她疼得不禁閉上了雙眼。
一旁,江岩罕見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醒了?”
暈倒之前的畫麵還停留在腦海中,她側了側身,沒有講話。
麵前,男人微微低頭,雙手緊握著,可還是控製不住抖動,
“懷景懷著孩子,我有些著急,就沒注意到你。”
“我給你熬了骨頭湯,醫生說有利於身體恢複,你嘗嘗。”
“你放心,我沒放辣,你放心喝。”
他說著,將小桌板抽出放在了床上。
自從江岩失憶後,這還是第一次對她那樣體貼入微。
四目相對,男人的眸子幹淨清澈,
她幾乎沒有任何防備便將湯送進了喉嚨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