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還沒等宋芷清反應過來,周沐雲就一掌將她推了下去。
宋芷清瞪大了眼睛,飛快地扯住了周沐雲的衣服。
砰!
平靜的海浪掀起一陣巨湧。
兩人一同墜落了下去。
漫無邊際地海水將她吞噬,她大聲呼喊著,終於聽到了回應。
男人心急如焚跳了下來。
“芷清!”
宋芷清嗆了好幾口水,她的大腦暈眩意識逐漸模糊。
恍惚間好像聽見了林時宴的呼喊。
再醒來她躺在病床上,卻沒有感受到身邊有任何人。
是她聽錯了嗎?
還是臨死前產生了幻覺。
然而她並沒有思考太久,病房的門就被大力推開,林時宴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。
宋芷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“你怎麼敢的,她可是周家小姐,要是她出了事,你的命還要不要了!宋芷清你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?!”
他雙目猩紅,像是憤怒又像是斥責。
宋芷清愣了愣。
所以她這是覺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?
病房內,就連空氣都冷了下來。
“不是我做的,是她想殺了我。”
宋芷清一字一句道,誰知話音剛落林時宴便笑出了聲。
“宋芷清,事到如今,你覺得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還會相信嗎?”
男人眼裏滿是諷刺。
宋芷清啞然。
周沐雲陪他從低穀走到現在,是周家的小姐,是他的知己。
而自己算什麼呢?
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麼解釋,林時宴也不會再信了。
宋芷清的表現在林時宴裏成了默認。
他咬了咬牙,來之前他本以為宋芷清會解釋兩句。
會辯駁。
不得不承認的是,他不過是想跟宋芷清溝通罷了。
可他呢?
算了,再這麼下賤下去跟當初又有什麼分別。
三天後,宋芷清出院。
林時宴並沒有在身邊。
聽說他和周沐雲回了周家,商議訂婚的事。
宋芷清沒有再去公司,組織將父親的遺體帶了回來,她打電話請了假。
到了港口,迎著江風。
她看不見,卻觸碰到了熟悉的麵龐。
是父親的遺體。
“節哀。”
紅色的錦旗交到她手中。
宋芷清忍不住顫了顫。
這是父親一輩子的追求,滾燙而熱烈。
她仍記得當初自己和林時宴談戀愛時,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模樣。
“你和林時宴是兩個世界的人,中間有無法跨越的鴻溝,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又如何,將來哪天他不想要你,不過是一句話的事。”
宋芷清不信,年少時她以為愛能抵萬難,以為隻要她和林時宴齊心協力,就能共度難關。
可現在她才發現,父親說的每一句話不無道理。
屍體火化。
最後她帶著骨灰盒回了家。
一進門,林時宴和周沐雲正在客廳互相投喂。
宋芷清杵著棍子從旁邊走過,快要到樓梯口時。
周沐雲忽然道,“芷清,你手裏的盒子好好看,裝的什麼啊?”
周沐雲眼尖。
身為首席科學家,宋父的骨灰盒是燙金黑色的檀木做的。
看起來便是價值不菲。
“該不會是哪位富家少爺送的吧?”
周沐雲眼神挑釁,眼裏滿是諷刺與調侃。
宋芷清不想理會,林時宴見她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被說中了。
不由得心緊了緊。
他冷了臉,用命令的口吻道,“把盒子給我。”
宋芷清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,但手裏地東西珍貴無比,她不能交給林時宴,於是她耐著性子道,“不是別人送的。”
但她越是解釋,林時宴心裏越是猜忌。
不是別人送的,還能是從哪來的。
宋芷清家境不好,哪裏來的錢能買這麼高檔的盒子。
想到這,他內心的嫉妒越發的膨脹。
恰在這時,周沐雲率先起了身,走到宋芷清麵前就要拿走盒子。
宋芷清蹙眉想要護住,卻避之不及被周沐雲暗暗推了一下。
一瞬間,骨灰盒被推了出去。
哐當。
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白粉末撒了一地,宋芷清的臉色頓時煞白。
“這是什麼啊?”
周沐雲驚恐後厭惡的將骨灰盒踢開。
宋芷清一把將她推開,彎腰摸索著想去撿。
一片混亂。
周沐雲被他撞倒在地。
撒了,地毯上滿是白色粉末,宋芷清慌亂四處摸著想要把剩餘的收起來。
卻被林時宴狠狠踩住了手背。
“宋芷清誰給你的膽子推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