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幾天,蘇晴雪都以照顧孩子為借口,沒有回家。
甚至說為了方便,在醫院附近的高級酒店住下了。
這天早上,展煜接到大學裏一位教授打給他的電話。
邀請他參加自己主辦的一場畫展。
這位教授是展煜母親生前的朋友。
教授說畫展上還有一幅展煜母親送給他的畫。
展煜答應了邀請。
等到了畫展,展煜一眼認出了母親的畫。
“你怎麼在這?”
展煜回過頭對上沈舟審視的目光,他淡道:“與你沒關係。”
沈舟冷笑一聲,“這裏隻有你我,還裝什麼?”
“你是嫉妒晴雪陪我來恩師的畫展,故意過來搗亂的吧。”
“你跟蹤我們?”
“展煜,你做舔狗一點臉都不要好了嗎?晴雪都和你離婚了,你還想糾纏到什麼時候?”
展煜沒有理他,目光始終落在那幅畫上。
沈舟見展煜無視他,一股怒氣竄上來,當著展煜的麵將畫框扯下來摔在地上。
“我在跟你說話,你聾了嗎?”
展煜這才晃過神來,撿起畫大怒道:“沈舟你有什麼毛病?”
“你給我滾開!”
沈舟也沒打算罷休,扯著嗓子喊,“一副破畫有什麼寶貝的,在我眼裏隻是垃圾。”
“你也一樣!”
展煜雙目猩紅、揪住沈舟的衣領,揮起拳頭就要砸下去,突然, 門外響起一陣緊急的警報聲。
畫室外一片混亂,緊接著無數腳步聲傳來。
“快跑!”
“著火了!”
展煜和沈舟都是臉色一變,他們在的這間畫室,是教授專門放了幾幅珍貴畫的小畫室。
很快濃煙滾滾,外麵的大火燒了進來。
畫紙瞬間成了最好的易燃劑。
展煜趴在地上,死死護住懷裏的畫,沈舟去拉門,可是門怎麼都拉不開。
大火迅速蔓延,兩人被火光和濃煙籠罩住,一時間吸入越來越多的煙霧,都幾乎快要失去意識。
展煜和沈舟都沒了力氣,倒在大火中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響起砸門聲。
伴隨著蘇晴雪尖銳的叫喊聲。
“沈舟!”
“沈舟!”
聽到蘇晴雪的聲音,沈舟立刻來了精神,用力將展煜踹到一邊。
揮著手激動地喊,“這裏!”
“我在這裏!”
蘇晴雪隨著保安一起砸門,快速衝了進去。
在看見展煜也在時,蘇晴雪眼裏閃過一絲驚詫。
但她也僅僅是停頓了一秒,與此同時,牆上燒著了的木框架正傾倒砸向二人。
蘇晴雪想都沒想直接朝沈舟奔了過去。
“阿舟!”
火星四濺之間,蘇晴雪將沈舟護在身下。
而展煜,被墜落的木架狠狠壓住。
後背上的燒傷疼得鑽心,卻比不上胸腔裏的鈍痛。
濃煙裏,他最後失去了意識。
再次醒來時,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。
展煜想動卻發現渾身劇痛,身上也裹滿了紗布。
看來自己這次真的傷得不輕。
他疼得不敢動,但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木架砸下來的那一幕。
還有蘇晴雪護住沈舟的身影。
無論何時,她的第一選擇永遠都是沈舟。
在旁幫他輸液的護士看了他一眼,叮囑道:“不要亂動。”
“你剛給別人植完皮,千萬不要亂動,可別感染了。”
展煜幹澀的喉嚨裏擠出詫異的聲音,“你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