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開口說話,廳外再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。
宰相柳承和禮部尚書林遠從外麵衝了出來。
兩人衣衫不整,頭冠歪斜,顯然剛才已經四處奔波了一番。
看到廳內的錦衣衛,再看到跪在地上的管家和下人,兩位朝中重臣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柳承顫抖著掃視全場,目光最終落在我身上。
那一刻,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大人臉色煞白,渾身的威嚴蕩然無存。
他沒有任何猶豫。
“啪!”
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柳夢琴臉上。
“逆女!你幹了什麼好事!”
柳夢琴捂著臉,眼中滿是委屈和不解:“爹,我......”
“閉嘴!”柳承又是一巴掌。
這一掌用足了力氣,柳夢琴被打得來回踉蹌,鮮血從嘴角流出。
林遠也不甘示弱,上前就是兩腳踹在林浩身上。
“畜生!平日我怎麼教你的!”
林浩被踹得在地上翻滾,痛得直哼哼:“爹,我不知道他是......”
“你不知道個屁!”林遠暴跳如雷,又補上一腳。
滿廳賓客看得心驚膽戰。
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權貴們,此刻像兩頭瘋狗一般毆打自己的兒女。
兩位大臣打完之後,竟然不約而同地朝我跪了下來。
堂堂宰相和尚書,跪在我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麵前。
“侯爺!都是下官管教無方!”柳承聲音顫抖。
“請侯爺開恩,饒過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!”林遠磕頭如搗蒜。
我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。
“起來說話。”
兩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,卻不敢抬頭與我對視。
我轉頭看向癱在地上的林浩,指了指他腰間那顆碧綠明珠。
“林尚書,你執掌禮部,林公子身上那顆昆侖寒珠,我記得應該是西域藩國的貢品吧?”
林遠臉色更加蒼白:“侯爺明鑒,那確實是......”
“藩國進獻朝廷的貢品,怎麼會出現在你兒子身上?”
林遠額頭冷汗直冒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滿廳賓客這才反應過來,剛才林浩炫耀的寶物竟是朝廷貢品。
私吞貢品,可是欺君大罪。
林遠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,他看了看兒子,又看了看我。
“侯爺,下官知錯了!”
他猛地轉身指向林浩:
“這個逆子私藏貢品,都是下官家教不嚴!從今日起,我林家與他斷絕一切關係!”
“爹!你說什麼?”林浩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說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!”林遠態度堅決。
“你的罪孽,你一人承擔,與我林家無關!”
“你為了自保,連親兒子都不要了?”
林浩聲嘶力竭地吼道。
“府裏十幾件藩國貢品,難道都是我私藏的?”
“閉嘴!還敢攀咬!就是因為你這個敗家子,才害得我們全家陷入絕境!”
父子二人當眾爭吵起來,滿廳賓客看得目瞪口呆。
我靜靜觀察著這出好戲,適時開口:
“兩位爭吵夠了嗎?”
廳內瞬間安靜。
我轉向柳承:“宰相大人,相府密室裏那件龍袍,你打算如何解釋?”
一聽到“龍袍”二字,滿座賓客皆倒抽一口涼氣,有幾個膽小的直接癱軟在椅子上。
私藏龍袍意味著什麼,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。
那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!
柳承臉色死灰,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“怎麼?宰相大人不打算解釋一下嗎?”
“侯爺,那個......那個......”
柳承結結巴巴,冷汗如雨下。
我冷笑道:“宰相大人不會也想把這事推到女兒身上,來個‘棄車保帥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