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蹙了蹙眉,麵前的男人讓我覺得有些惡寒,一點多餘的話都不想和他多說。
我冷漠的眼神一直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,隻要一眼就能耗盡他的耐心。
他從地上爬起來,對著我斥責。
“我是錯了,可又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責。”
“你覺得雲柔是阻礙,我也已經解決了啊!”
“我保證她受得罪比你重千倍萬倍。”
他皺著眉遲疑一瞬。
“是因為孩子對嗎?我再給你一個你一定能原諒我!”
說著就想欺身而上,我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砸在他的頭上,他怒極想再次衝上來時,卻被聽到動靜的祁禹一腳踹在地上。
我呼了一口氣,越發覺得這人的確是個麻煩。
他太狠也太不擇手段。
“我說過再讓我看到你,不會輕饒,既然如此,就流放吧。”
這天我無意問起了周齊安和雲柔。
給我喂藥的祁禹手一頓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可麵對我他總是無奈,隻能回答。
“判了斬刑,等周家錢財全部抄沒就該定行刑期了。”
一時間我震驚的忘了張嘴,藥灑在我胸前的衣襟。
我的樣子讓祁禹的臉色又沉了幾分,我慌忙解釋。
“不是流放嗎?”
祁禹長歎一口氣,努力吐出心中鬱氣。
“周齊安被押解後,知府怕自己難逃一死,全都招了。”
“私營鹽鐵,私鑄錢幣本就是死罪。”
我安靜的聽著,臉上沒半點表情變化,倒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。
這才讓祁禹的臉色緩了緩。
“至於雲柔,也判了斬首。”
“那雲柔看著嬌弱,手上可是沾了十幾條人命。”
聞言我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。
“她當初進周府的理由可是家中突遭大火,隻有她一人死裏逃生。”
“可實際上是,她父母要將她嫁給60歲縣令做第六房姨娘,她不憤之下放了火。”
我感慨唏噓卻沒覺得有半點可憐。
隻是覺得這兩個人絕配,都夠狠夠貪。
周齊安和雲柔被收押後,每日都吵著要見我。
衙役不堪其擾,隻能來詢問我的意見。
我答應了隻是覺得這場鬧劇該有個結果了。
再次見到雲柔,她瘋瘋癲癲的坐在臟汙鋪蓋中。
因為身上的繡針太多,也沒辦法去除,她疼的整夜整夜無法安眠。
她一見到我就朝我撲過來,還好被監牢的欄杆攔住。
“李明珠,憑什麼?!憑什麼你這麼好命!”
她越不甘,我的下巴揚的越高。
這誅心氣人的手段我和祁禹學的不錯。
“我隻是想好好活著,隻想過的好,有錯嗎?”
“你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前五房妾室死的有多慘嗎,身上連一塊好肉都沒有。”
說著她掩麵哭泣,靠著欄杆蹲下身。
“憑什麼?!明明你一個孤女能得到他的愛。”
“我不想死......不想死......”
她哭訴著,講述著她的不公與不甘。
我憐憫她,可這也是她自己的罪有因得。
周齊安倒比雲柔坦然的多。
看見我的瞬間他眼睛發亮,臉上滿是欣喜。
“明珠,你終於來了,你救救我好不好,我願意放你自由,我們和離,隻要留我一命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