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裏的人都在看戲。
我前未婚夫的事情,在場的老人略有耳聞。
他們的眼神在我和陸淮之間來回遊移,像在看什麼狗血大戲。
白薇突然捂著心口,眼眶瞬間紅了。
“沈姐姐,我知道你恨我搶了淮哥哥。”
她聲音顫抖,像受了天大委屈:“但孩子是無辜的啊。”
“你就算再喜歡這份工作,也不能讓孩子從小接觸屍體。”
“這對他的心理健康多不好,萬一留下陰影怎麼辦?”
陸淮被她這麼一提醒,瞬間想起了五年前的爭執。
他的臉色陰沉得像要滴水:“沈清,你還是這麼自私和固執!”
“五年了,你一點都沒變!”
他想起當年我剛解剖完巨人觀的屍體,他嫌我臟,讓我洗了三遍澡才允許我上車。
“陸家要的是幹淨體麵的女主人,不是滿身屍臭的仵作!”
當年的話語再次從他嘴裏冒出來,帶著十足的厭惡。
陸淮突然蹲下身,看著小安。
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,像變臉一樣:“小安,叫爸爸。”
“爸爸帶你去買最貴的樂高,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。”
小安眨巴著大眼睛,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他。
然後清晰地開口:“叔叔,你身上有戊二醛和甲苯的味道。”
“你剛從化工廠過來吧?”
“還有,你印堂發黑。”
陸淮的臉瞬間黑如鍋底。
小安的觀察力和童言無忌,讓他覺得晦氣到了極點。
他猛地站起來,西裝都被扯得變形:“你教他說的?!”
“沈清,孩子這麼小,你就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?!”
白薇立刻上前安撫:“淮哥哥別生氣,小孩子不懂事。”
“但這也說明了問題呀,孩子天天待在這種環境裏,能學到什麼好的?”
陸淮的耐心徹底耗盡。
他整了整袖口,“沈清,我給你兩個選擇。”
“要麼,你現在就辭職!”
“我允許你當孩子的保姆,跟我回陸家。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冷:“要麼,我動用律師團,爭奪撫養權。”
“以陸家的財力和人脈,還有你這種不祥的職業背景…”
他停頓了一下,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:“你覺得法官會把孩子判給誰?”
“一個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女人?”
“還是一個能給孩子最好教育和生活環境的父親?”
我心頭一緊,他真的做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