訂婚後,陸淮逼我簽訂婚前協議,要我辭去法醫的工作。
隻因我解剖了一具巨人觀屍體。
他把我堵在門口,滿眼嫌惡。
“沈清,陸家未來的女主人,手上不能沾這些肮臟的東西。”
“我陸家的門楣,不能沾晦氣。外人會說我陸淮娶了個不祥的女人衝撞家運。”
我撕了協議,選擇退婚。
他轉身就娶了陸家的小保姆。
五年後,一場轟動全城的連環凶案,我是省廳首席法醫。
陸淮作為本案的唯一目擊證人,在會議室裏與我重逢。
看到我身後跟著的兒子正在專注地拚接一枚彈殼,他衝過來怒吼。
“沈清!誰讓你帶我兒子來這種地方!還讓他玩這麼危險的東西!”
我冷冷地推開他:“陸總,他不是你兒子。”
他盯著孩子遠超同齡人的專注力,突然嗤笑。
“這該死的洞察力,除了我的種,還能有誰?”
我懶得解釋。
我兒子的觀察力和反偵察能力,全都遺傳自他爹,跟你陸淮有什麼關係?
......
省廳專案組會議室,氣氛凝重到讓人窒息。
我作為首席法醫,正對著投影屏幕上那些血腥的屍檢照片,冷靜地分析“5·2連環碎屍案”的細節。
“死者頸部有明顯的鈍器擊打痕跡,凶手使用的是專業解剖工具…”
會議室門突然被粗暴推開。
砰!
門板撞擊牆壁的聲響讓所有人回頭。
陸淮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,身後跟著一臉柔弱的白薇。
五年未見,他看到我穿著血跡斑斑的白大褂,臉上瞬間露出深深的嫌惡。
我無視他,繼續對著話筒說道:“從切口的角度來看,凶手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…”
“夠了!”
陸淮打斷我,皺著眉頭捂住鼻子:“沈清,你還是在擺弄這些臟東西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但足夠讓滿屋子的警界精英聽見。
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。
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遊移,空氣中彌漫著尷尬。
陸淮掏出一塊絲質手帕捂住口鼻,滿臉嫌惡地看著投影屏幕上的屍體照片:“這種晦氣的東西,你居然還能麵不改色?”
“簡直是天生的怪胎。”
白薇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,柔聲安慰:“淮哥哥,別生氣,這裏陰氣太重,對身體不好。”
陸淮點點頭,突然目光掃向角落。
我兒子小安正安靜地蹲在那裏,全神貫注地拚接著一枚彈殼模型。
那是我昨天從現場帶回來的證物複製品,準備讓他練習觀察力。
陸淮臉色劇變,像見了鬼一樣。
“我的天!”
他大步衝過去,一把打掉小安手裏的彈殼模型。
啪!
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格外刺耳。
小安被嚇到,愣愣地看著他,小手還保持著拚接的姿勢。
“沈清!你瘋了?!”
陸淮對我怒吼,聲音大到整棟樓都能聽見:“你居然帶我兒子來這種晦氣的地方!”
“還讓他玩死人的東西!”
“你知不知道這會招來多少厲鬼?!”
說完,他立刻掏出消毒濕巾,反複擦拭著剛才碰到模型的手指。
一遍又一遍。
仿佛剛才碰到了什麼致命病毒。
“你這個女人骨子裏就是變態!”
陸淮越說越激動,指著地上的彈殼碎片:“正常人誰會讓小孩子玩這種東西?”
“你是想把我兒子也培養成怪物嗎?!”
白薇適時地上前,聲音溫柔得像羽毛:“淮哥哥,別生氣,小孩子不懂事。”
她看了一眼小安,眼中閃過一絲惡毒:“不過這裏確實…陰氣太重了,對孩子成長不好。”
“就是!”
陸淮更加憤怒:“沈清,你看看你把孩子帶到什麼地方!”
“滿屋子的死屍照片,血淋淋的!”
“我兒子才多大,你就讓他看這些?!”
“你還是人嗎?!”
我終於忍無可忍。
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他們。
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。
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我將小安護在身後,聲音冷得像冰:“陸總,請自重。”
“第一,這是我工作的地方。”
“第二,他不是你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