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停住動作。
楚懷信從車裏拿出一包消毒濕巾,抽出一張快速地擦拭我剛才碰過的車門把手。
擦了一遍,他覺得不夠,又抽出一張反複擦拭。
“你幹什麼?”我問。
楚懷信把用過的濕巾扔進遠處的垃圾桶,動作熟練:“監獄裏晦氣重,細菌多,飛燕現在是特殊時期,不能沾染這些。”
他打開後備箱,從裏麵抽出一張臟兮兮的寵物墊,扔到後座腳下的位置。
“你就坐這兒。”他指著那張墊子。
我愣住了,他讓我坐在放腳的地方?
【臥槽!這已經不是侮辱了,這是踐踏!】
【氣爆表了!男主怎麼能這麼惡心?】
【女配快跑啊!這輛車通往地獄!】
林飛燕假惺惺地勸阻:“懷信,這樣不好吧?姐姐剛出來......”
楚懷信打斷她:“對你和寶寶好就行,林靜姝,你別磨蹭,我沒時間跟你耗。”
“你身上那股監獄裏的黴味,我隔著幾米都能聞到。別弄臟了我的車。”
黴味?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。
衣服是入獄前的舊衣服,洗得發白,但很幹淨。
楚懷信已經扶著林飛燕坐進了副駕駛,關門,隔絕了我和他們。
我站在車外,感覺全世界的惡意都壓在我身上。
我咬牙彎腰鑽進後座,蜷縮在那張寵物墊上。
車子啟動了。
楚懷信打開了車內的香氛係統,濃烈的香氣讓我有些反胃。
“寶貝,還暈嗎?”楚懷信問林飛燕。
“嘔——”林飛燕突然幹嘔起來。
楚懷信立刻停車:“怎麼了?是不是孕吐反應?”
林飛燕捂著嘴,指了指後座,小聲說:“懷信,我聞到姐姐身上的味道......有點受不了,想吐。”
【??茶藝大師!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?】
【我氣得手抖!林靜姝是去坐牢了,不是去下水道了!】
楚懷信立刻從儲物箱裏拿出一盒進口話梅,喂給林飛燕一顆。
“忍一忍,寶貝,吃顆話梅壓一下。”
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對我命令:“林靜姝,把你的窗戶打開,開到最大,通風散味。”
十一月的天氣,寒風凜冽,我因為在監獄裏長期營養不良,身體虛弱。
冷風灌進來,我冷得發抖。
“懷信,這樣姐姐會不會太冷了?”
林飛燕含著話梅,含糊不清地說。
“她冷死也總比熏壞我兒子強。”
楚懷信重新發動車子:“林靜姝,我最後警告你一次,老老實實去頂罪。”
“否則你爸在療養院會過得怎麼樣,我可不敢保證。”
我抓緊了衣角,指甲摳進掌心。
“我剛出來,需要先回家洗個澡,換身衣服。”
楚懷信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:“算你識相,快點,我們趕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