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飲公司品鑒會上,新來的助理提倡用方便麵招待幾位米其林大廚。
男友說她有創意,合夥人也紛紛表示讚同。
前世我極力阻撓,這是旗下餐廳最關鍵的星級認證,會影響公司的存亡。
男友罵我:“心眼子小的跟雞一樣,不就是羨慕她比你年輕有創意?”
其他合夥人跟著指點:“方便麵多有創意,怎麼不算讓專家眼前一亮呢?”
我悄悄將方便麵和各類速食全部撤走,替換成精美餐飲和糕點。
專家們非常滿意,餐廳成功獲得星級認證,品牌價值暴漲。
然而助理卻哭著去跳樓,全身骨折。
轉頭在網上曝光我說我職場霸淩,逼她跳樓。
我被小黑子扔到河裏活活淹死。
母親被氣得暴斃,父親被人亂刀捅死。
重生後,聽到助理建議用方便麵招待,我附和她方便麵多好吃再加個蛋跟腸,絕配!
轉頭撥通一個電話:“你不是說要挖我的牆角,還作數嗎?”
1
白若雪在美食直播間淚流滿麵控訴我打壓新人,搶走她的創新菜品。
陳墨軒公開發聲說要為我的過錯贖罪。
要娶白若雪當老婆,還要給她辦個世紀婚禮。
我死後親眼看著母親心梗發作,救護車被網暴群眾堵在小區門口。
她在家裏活活疼死,而救護車就停在樓下。
父親被人亂刀砍死在後巷無人問津。
白若雪和陳墨軒就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,任由流浪貓啃咬父親的遺體。
“江梨做了這種事,她爹媽也是活該。”
我在空中急得團團轉,卻怎麼也趕不走那群野貓。
睜眼醒來,就聽見白若雪嬌滴滴的聲音。
“品鑒會上用方便麵招待怎麼了嘛?江姐姐好凶哦。”
“就是啊江梨,方便麵也挺有創意的,說不定評審團會覺得很新穎呢。”
我環顧四周,陳墨軒和其他合夥人都一臉不耐煩地盯著我。
狠狠掐了一把胳膊,真疼。
我真的重生了?!
這群米其林評審都是老饕,講究精致料理。
有些人甚至對添加劑過敏,還方便麵,是想讓他們當場暴斃嗎?
我露出微笑說。
“白助理的提議非常棒,我完全讚同。”
這家餐廳是我和陳墨軒一起打拚的。
合夥人都是我們的老朋友,每個人都投入了畢生積蓄。
為了打響名氣,我不知道熬壞了多少次身子。
和陳墨軒日夜操勞,從不敢有絲毫鬆懈。
上輩子擔心大家的心血付諸東流。
我在品鑒會前把所有食材換成了頂級食材,獲得了評審的青睞。
卻沒想到最後落得家破人亡,被活活淹死。
這一世,我倒要看看。
讓米其林評審吃方便麵,這家餐廳還能撐幾分鐘。
後麵是白若雪得意洋洋地介紹她的“創新菜品”,我懶得聽,悄悄溜出了後門。
找了個安靜的休息室,我撥通了電話。
“江總怎麼事兒?是答應我的邀請了?”
“沒錯,裴景深,我同意了,不過我要完全的經營權和一票否決權。”
電話那頭的裴景深明顯激動起來,正色道。
“這些條件我都答應,江梨,合作愉快。”
2
剛走到後廚,就撞見白若雪和陳墨軒有說有笑地走來。
“江梨,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跑了?”
白若雪撅著嘴,裝出一副可憐樣。
“是不是因為大家都支持我的創意,江姐姐心裏不舒服了?”
“對不起,我不該搶了姐姐的風頭。”
“別自責,你的想法很棒,是江梨心眼子小的跟雞一樣,該跟你低頭道歉。”
我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曾經的青梅竹馬,現在的男友。
之前在廚師學校,我總是偷偷跟在他後麵學做菜。
他雖然嘴上嫌棄,卻總會耐著性子去教我。
有次幾個學姐因為嫉妒他總是對我的偏心找我麻煩。
把我堵在垃圾場,是他衝進來護住了我。
“江梨是我的人,誰敢動她,就是跟我過不去,男女我都不會客氣。”
“江梨,還愣著幹什麼?趕緊給若雪道歉!”
“你好歹是米其林大廚,怎麼這麼沒氣量?”
陳墨軒不耐煩的喊聲把我拉回現實,見我發呆,他一把推開我。
我猝不及防,撞在廚具架上,手臂被鐵架劃出一道口子。
疼得眼淚直往外冒。
陳墨軒看我哭,表情有一絲動搖。
“江姐姐真會演戲,陳總碰都沒碰你。”
“你就摔成這樣,外人還以為陳總欺負你呢”
白若雪這話讓陳墨軒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江梨,別在這丟人現眼了。”
幾個合夥人從會議室出來,看到這一幕有點尷尬。
“江總這是怎麼了?惹陳總不高興了?”
“馬上就要結婚了,別鬧脾氣啊。”
白若雪見人來了,立刻擠出兩滴眼淚。
“江姐姐一定是嫌棄我的創意被大家認可。”
“心裏不舒服,沒關係的,讓她罵我幾句出出氣吧。”
“江梨,你這心胸也太狹隘了吧?”
“做老板的要有包容心,別老是打壓新人啊。”
“就是,我覺得小白的創意挺好的。”
“再說了,我們可是米其林餐廳的水平,給評審吃方便麵怎麼了?”
“他們還能去別家吃不成?”
合夥人們七嘴八舌地數落我,我扶著受傷的手臂站起來,心裏發笑。
“白助理的創意很棒,不過我明天臨時有事,恐怕不能參加品鑒會了。”
陳墨軒眉頭擰成一團,指著我怒斥。
“江梨,別給我耍花樣,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敢缺席?”
嗬,你也知道重要?
餐廳現在入不敷出,要是拿不到星級認證,大家都得喝西北風。
“江梨啊,你就別任性了,餐廳馬上就要升級了。”
“到時候陳總身價上億,你這樣他怎麼會要你?”
“對啊江梨,身為老板,要以餐廳為重啊。”
看著這群人的嘴臉我心裏發寒,每道招牌菜都是我研發的。
為了完善配方,我把胃都熬壞了。
現在還得吃胃藥續命。
就因為陳墨軒怕我搶他風頭。
我把所有功勞都讓給他,結果現在還得看他臉色?
白若雪突然開口,裝出一副賢惠樣。
“要不明天的創意菜展示我來做吧,江姐姐把菜譜給我就行。”
陳墨軒的表情緩和下來,溫柔地問。
“這樣會不會太累了?”
“沒事的,為了你和餐廳,我吃點苦應該的,江姐姐不願意做,我來。”
“江梨,你聽到了嗎?”
“看看人家若雪,再看看你。”
“我都替你害臊,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不懂事,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,沒你餐廳照樣能開!”
幾個合夥人這時才有點回過神來。
3
“等等,這不太合適吧,創意菜展示多重要啊,整個餐廳就江梨最懂這些。”
“江,要不你還是留下來吧,要是覺得方便麵不行,咱們換別的。”
“對啊,幹脆用江大廚的菜單,我覺得更穩妥。”
白若雪抽泣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討論。
“各位別擔心,我跟著陳總學了很久,每道菜都很熟悉的。”
陳墨軒溫柔地替她擦眼淚,寵溺地說。
“我相信你能行。”
“再說了,就算若雪發揮失常,不是還有我嗎?”
“我們餐廳什麼水平大家心知肚明,評審團也清楚,明天就是走個形式。”
陳墨軒這番話讓合夥人們安心不少。
大家連連點頭。
我冷著臉看著這出鬧劇,平靜地說。
“行,我把菜譜發你。”
發完菜譜剛要走,白若雪突然尖叫起來。
“江姐姐不能走!”
“陳總,不能讓她離開,明天就是品鑒會了,萬一她故意搞破壞怎麼辦?”
“我不是懷疑江姐姐,但明天真的太關鍵了。”
“對啊陳總,江梨現在明顯不對勁,肯定會搞事情。”
“必須看住她,要是餐廳完蛋了,我就跳樓算了。”
我站在原地,試圖解釋。
“我不可能害大家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若雪打斷。
“江姐姐說的好聽,但誰敢信?”
“先把她手機收了,別讓她聯係外人。”
陳墨軒一把搶走我的手機,順手給了我一耳光。
白若雪得意地俯視著我,嘴角勾起陰險的笑
“為了以防萬一,得把她關在沒人能找到的地方。”
“我知道了!就關在餐廳的冷庫裏吧,那裏沒信號,也沒人會去。”
我渾身發抖,血液仿佛凝固了。
兒時那個噩夢又浮現在眼前。
六歲那年,保姆嫌我煩,把我鎖進冷庫。
漆黑的冷庫裏爬滿了老鼠,我被咬得遍體鱗傷。
是八歲的陳墨軒發現了我,趕走了老鼠。
從那以後,我對冷庫和老鼠有著刻骨銘心的恐懼。
“陳墨軒,求你了......別把我關進冷庫,我保證不會搗亂,你信我啊”
這裏本該是我們的新店,他曾承諾把冷庫改造成酒窖。
現在冷庫門口堆滿了裝修材料。
我死死抓著門框,聲音發抖地哀求。
“陳墨軒,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,別關我進冷庫,你知道我最怕那裏......”
有個合夥人看不下去了。
“陳總,要不關在辦公室得了。”
陳墨軒猶豫了一下,白若雪立刻插嘴。
“辦公室有窗戶,她要是跳窗逃跑怎麼辦?”
“再說就關一天而已,又不會少塊肉。她這麼抗拒,肯定是想搞鬼。”
“不是的,陳墨軒你明明知道我怕冷庫......”
“江姐姐編故事也該有個限度吧,冷庫又不黑。”
“而且童年陰影不就該克服嗎?”
“我這是幫你治療呢。你這麼怕進去,該不會真打算破壞品鑒會吧?”
聽到這話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陳墨軒一把將我推進了冷庫。
4
“等品鑒會結束就放你出來。”
我死命抓著冷庫門,他見我不肯鬆手,惱怒地用力一甩。
手指被門夾住,劇痛讓我眼前發黑,渾身冷汗直冒,下意識鬆開了手。
厚重的金屬門被從外麵鎖死。
冷庫裏一片漆黑,我哆嗦著去摸索電源開關。
開關紋絲不動。
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抓撓,我蜷縮在角落,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鎖響動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過去,門開了一條縫又馬上關上。
刹那的光線中,我看見幾隻灰色的老鼠被扔了進來。
“不要!”
我瘋狂躲避著那些四處亂竄的老鼠。
但它們還是追上來,撕咬著我的腿,手臂,身體......
昏迷前的最後一刻,似乎聽見有人在砸門,然後被人抱了出去。
醒來時已經在醫院病房。
裴景深坐在床邊,我渾身纏滿了紗布。
“怎麼搞成這樣?本來約好談合同,打你電話打不通,我到處找你。”
“後來聽見冷庫裏有尖叫聲,是誰把你關在那裏的?”
我握緊拳頭,看了眼窗外。
“這事先放放,幫我找身衣服,我要給你送份大禮。”
擔心我破壞品鑒會?現在我不光要搞砸,還要把你的招牌菜都帶走。
剛到餐廳門口,就看見媽媽倒在台階上,嘴角發白,幾個服務生正往她身上潑泔水。
“現在的老人真會碰瓷,不知道我們這裝了攝像頭嗎?”
“多虧白助理提醒,不過這老太太挺能撐的,潑了這麼多水還裝暈。”
“要不咱們把糞水潑她身上?”
“你可真損......哈哈哈”
我眼睛發紅,衝過去推開他們。
“滾開!”
媽媽嘴唇發紫,明顯是心臟病發作,這群人居然這樣糟踐她。
“臥槽,這不是江總嗎?這是江總她媽?”
“別怪我們啊,都是陳總吩咐的。”
“陳總說是碰瓷的,讓我們趕走她,是白助理出的主意......”
說完這些人作鳥獸散。
我渾身發抖,心臟像被人攥住一樣疼。
上輩子親眼看著媽媽死在家門口,那種絕望感又湧上心頭。
“快叫救護車啊!”
我的手機被收走了,隻能跪在地上向路人求助。
卻無人理會。
“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,我剛報的警”
裴景深跑來幫忙,把媽媽扶到陰涼處,替她擦去身上的汙水。
救護車很快到了,經過急救,媽媽終於醒過來。
她一睜眼就哭了
“梨梨,你和墨軒怎麼回事?我看見他在後巷親那個小姑娘”
“那姑娘還說你背叛了餐廳,說要讓你好看。”
“我想問個清楚,她就大喊大叫說我欺負她”
我心疼得快要窒息,陳墨軒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媽媽。
他父母鬧離婚那會,是在我家吃住了整整兩年,我爸媽待他如親生。
強忍著淚水和身上的疼痛,我輕聲哄她。
“媽,別擔心,我會處理好的,你先好好養病。”
送走救護車,我簡單收拾了下,直接紅著眼殺進了餐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