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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皎知道，這個問題毫無意義，可她能做的的都做了。

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恨，恨黎肆忘了曾說過要幫她照顧好家人，恨黎肆忘了曾發誓會成為她可以依靠的愛人。

“我該記得你什麼？”

黎肆冷笑一聲，刻意忽略了心底那點異樣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皎，“一個水性楊花還對冉星動手的瘋女人？”

溫皎眨了眨眼，一顆心忽然就皺成一團，麻木的看著這一切。

宋冉星坐著輪椅從那間ICU病房裏出來時，溫皎恍然大悟，想要衝上去時卻被黎肆帶來的保鏢毫不留情的按在地上。

黎肆看著宋冉星包著紗布的腿，眼底的情緒瞬間被心疼代替。

“冉星，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傷的。”

輪椅上的女人頂著高高腫起的臉，眼眶通紅，扯著男人的衣袖，聲音細弱：

“阿肆，剛剛我頭好暈，醫生說可以可以吸氧的ICU都被重症患者住滿了，隻有這一間住的植物人可以暫時換病房。”

她說著，頓了頓，“沒想到我剛進去這個植物人就沒心跳了。”

聽到宋冉星的話，溫皎渾身氣血翻湧，字字泣血。

“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！”

女人被溫皎那雙銳利的眼睛嚇得瑟縮了一下，聲音哽咽：“阿肆，我好怕，溫秘書是不是瘋了？”

黎肆周身的氣壓瞬間低到冰點，他猛地轉頭，目光滿是不屑。

“溫秘書，你鬧夠了沒有？”

他的聲音染上厭惡，“你到底給我媽灌了什麼迷魂湯，讓她非要把你留下來！”

溫皎笑出了眼淚，當初黎肆為了他放棄黎家繼承人的身份時，黎夫人也是這樣說的。

她仰著頭，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黎肆：“你這是在包庇殺人凶手！”

“夠了！一個活死人死了才是解脫。”

黎肆厲聲打斷她，緊接著蹲下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皎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：“我把你帶來不是讓你發瘋的，你要給我的冉星磕頭認錯。”

他抬手，對著那兩個保鏢冷冷吩咐：“按住她的頭，什麼時候磕滿一百個什麼時候停。”

保鏢領命，加重了放在溫皎肩上的力道，迫使她的膝蓋跪在在堅硬的地麵上。

緊接著，保鏢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溫皎的頭，重重磕下第一下。

“咚”的一聲悶響，震得溫皎眼前發黑，額角瞬間滲出血跡。

她想，她不欠黎肆了。

他救她一命，她這三年還的情，還的債已經夠了。

第二下，溫皎意識開始模糊，她好像看到阿婆在對她笑，溫柔的說“皎皎要好好的”。

第三下，額頭撞上地麵的瞬間，溫皎終於支撐不住，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倒下前，她最後聽到的，是宋冉星帶著哭腔的聲音：“阿肆，她好像暈過去了......要不要叫醫生啊？”

而黎肆看到不省人事的溫皎，無端覺得心神不安，他索性轉過身推動了宋冉星的輪椅：“不用管她，我們回病房，我守著你。”

溫皎好像做了很長一個夢，夢裏她好像一個人躺在雪地裏，連顫動的眼睫都滿是冰霜。

直到一個溫暖的熱源靠近，恍惚間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響起。

“求你，別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