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業散夥飯,爸爸的養女林嬌,用我的身份貸了百萬巨款,包下頂級會所請全班狂歡。
債務如山壓來,我找到她,讓她還錢。
「還錢!」
她卻挽住爸爸的胳膊,一臉無辜:
「楚楚,超前消費可不好呀。我很想幫你,但爸爸的錢,要留著給我留學用的,可不是大風刮來的。」
爸爸瞬間暴怒,指著我鼻子:「貪慕虛榮!還敢栽贓你姐姐?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畜生!滾!現在就滾出這個家!我沒你這種女兒!」
我氣得和林嬌廝打在一起,撕扯間她猛地發力,我摔下樓梯,當場死亡。
我死後,爸爸和所有同學,異口同聲:「她自己失足摔下去的。」
再睜眼,我回到了林嬌請全班去消費狂歡的那一天。
0
手機嗡嗡震動。班級群跳出一條刺眼的消息:
【今晚‘雲頂’會所,我請客!畢業狂歡,不醉不歸!】——林嬌。
我盯著屏幕,猛掐自己一把。
疼,不是夢。
我真的重生了。
前世滾下樓梯的劇痛,父親絕情的怒吼,林嬌推我時那抹得逞的笑......曆曆在目。
百萬債務,冤屈慘死。
好姐姐,好爸爸,好同學們?
這一世你們可要好好狂歡。
我冷笑著點開手機銀行。
關聯記錄赫然顯示:林嬌已用我的名義貸走三百萬。
胃口真大。
「林楚!發什麼呆?洗碗!」
父親憤怒的吼聲炸響。
我回頭對上他慣常的、隻針對我的怒容。
在這個家,我永遠是做不完家務的傭人。
我瞥了眼廚房堆積如山的碗碟,我扯了扯嘴角:「家裏是隻有我一個人有手嗎?憑什麼我洗?」
父親像看怪物一樣瞪著我,絲毫沒想到逆來順受的我會頂撞他。
林嬌適時從房間出來,親昵地挽住父親胳膊:「爸,今晚同學聚會,我可能得晚點回來。」
父親瞬間變臉,慈愛地拍她的手:「好好好!錢夠嗎?」
「夠的夠的,」林嬌笑得乖巧,「您的錢好好留著。」
「當然!以後送你出國留學用!」父親滿臉欣慰。
我心中冷笑,我考上的名校,他視而不見;林嬌吊車尾的成績,他卻要砸錢鋪路。
林嬌目光轉向我,故作猶豫:「爸,楚楚......錢我真夠。隻是......」
她頓了頓,聲音放軟,帶著無辜的請求:
「能借楚楚身份證注冊‘雲頂’會員嗎?新人優惠超大呢。」
終於來了。
明天就是還款日,她還想用我的身份,榨幹最後一點「價值」。
我果斷拒絕,「不借。」
林嬌走上前握住我的手,笑著開口。
「楚楚,新人注冊會員有很大的優惠,還能抽獎,以後會所還會給你送化妝品,省的你去買了,這樣不好嗎?」
父親看著林嬌滿是驕傲讚賞。
「嬌嬌真是善良,這種時候都能想著別人。」
隨後看向我又換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。
「你還愣著做什麼?別那麼不識趣!還不快去給嬌嬌拿身份證!」
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抽出雙手。
「不用了,這些東西我不需要也用不著,你們還是去找別人借吧。」
「你!」父親勃然大怒,額角青筋暴起。
林嬌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隨即換上委屈,聲音帶著哭腔:「爸,算了,楚楚可能、可能誤會我了......」
「誤會?她敢!」
父親徹底被激怒,猛地朝我跨近一步,揚起手就朝我臉上扇來!
「反了你了!今天不教訓你,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!」
我早有防備,在他巴掌落下的瞬間猛地側身躲開。
他用力過猛,一個踉蹌。
林嬌尖叫一聲,像是被我「推搡」父親的動作嚇到,故意誇張地踉蹌後退兩步,後背「砰」地撞在牆上,捂住胸口,眼淚說來就來:
「爸!楚楚她、她推我!我好心好意......」
「林楚!你這個畜生!」
父親看到林嬌「受欺負」,眼睛瞬間赤紅,怒吼著再次撲來,目標直指我口袋——他認定身份證就在裏麵。
就在他粗糙的手指即將碰到我衣角的刹那,我往後退,奪門而出。
「說了不借就不借,聽不懂人話嗎?」
父親捂著胸口大喘氣,大聲怒吼:
「你要是走了,以後都別回來了!」
當誰想回來一樣,以後這裏不再是我的家。
02
衝出家門,我冷靜不少,思考我今後的去處。
我出生沒多久父母就離異了,我自小是由父親撫養,隻偶爾見過幾次母親。
父親也經常說母親的壞話,導致上一世的我很抗拒和母親的接觸。
如今重來一世我毫不猶豫地往市中心的高級住宅跑去。
母親見到我明顯一愣,追問我發生了什麼。
我簡單講述了父親的偏心以及林嬌的貸款陰謀。
母親氣得「啪」的一聲拍在桌子上。
「豈有此理!我每個月給了他那麼多撫養費,他卻一分錢都沒花在你身上。」
「就連那個養女還明目張膽地拿你的身份去貸款?」
「楚楚,你想怎麼做?媽都會幫你。」
我想了想直接告訴母親:「媽,我想去雲頂,另外麻煩你凍結掉我名下所有的卡。」
「好,媽聽你的。」
準備好一切,我起身前往雲頂。
隔著老遠就見到被眾人簇擁的林嬌。
她在人群中央像隻驕傲的孔雀,享受著眾人的吹捧。
林嬌看到我先是一愣,隨即換上了虛偽的驚喜。
她故作高興地走到我麵前。
「楚楚,你怎麼來了,不是說不來了嗎?」
我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:
「突然想通了,姐姐‘請客’的盛況,怎麼能錯過?」我故意咬重「請客」二字。
林嬌笑容微僵,隨即強自鎮定:「來了就好!快進去吧,今天全場我買單!」
林嬌眼神閃爍,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,或許是她急於將我引入局中,想著最後關頭能逼我「配合」。
我在角落裏隨便找個位子坐下,桌子上隻有一杯免費的檸檬水。
目光所及,是刻意的回避和毫不掩飾的鄙夷。
我一抬眼,總能撞上幾道迅速移開、帶著譏誚或憐憫的視線。
沒過一會兒,我就聽到了周圍的竊竊私語。
「她怎麼來了?不是說不來嗎?」
壓低的聲音帶著嫌棄,剛好能飄進我耳朵。
「嘖,蹭飯唄。林嬌心善體麵,沒趕她走。」
「看她那樣子,晦氣,親生的還比不上人家養女活得體麵,離遠點,別沾了窮氣。」
有人端著酒杯經過,故意繞開我的小桌,仿佛我身上沾染什麼病毒。
一個女生故意把幾滴飲料濺到我的鞋麵上,連句「對不起」都懶得說,隻留下一個輕蔑的白眼。
或許是見我沒反應,又或許是為了討林嬌開心。
他們越來越過分。
「嬌嬌!你真大氣!」
體育委員王強嗓門最大,舉杯諂媚。
「雲頂啊!我做夢都不敢想!以後跟你混了!」
他又故意瞥了眼角落的我,聲音拔高:
「不像某些人,摳摳搜搜,同學幾年散夥飯都沒點表示!」
「就是就是!」
班花李莉親昵地挽著林嬌胳膊,捏著嗓子附和:
「嬌嬌這身是香奈兒新款吧?限量款呢!穿你身上才叫高貴!有些人啊,」她掩嘴輕笑,眼風掃過我洗得發白的牛仔褲,「穿龍袍也不像太子,骨子裏的窮酸氣!」
「嬌嬌,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幫老同學啊!」學習委員張濤推了推眼鏡,語氣誠懇。
「你可是要出國留學的,前途無量!不像有些人,」他意有所指,「考上名校又怎樣?沒家底沒背景,出來還不是給人打工的命?」
「嬌嬌人美心善!活該你命好!」幾個女生圍著林嬌,七嘴八舌,像一群聒噪的喜鵲。
她們的目光掠過林嬌故意顯擺的新款手鏈、耳環,滿是豔羨和巴結,有人則甚至殷勤地替她捏肩。
林嬌忽略掉眾人對她的吹捧,她端起一杯香檳,搖曳生姿地走到我麵前,臉上是精心設計的、帶著施舍意味的笑容:
「楚楚,別幹坐著呀!想喝什麼?盡管點!今天我請客!」
她聲音甜膩,卻字字如針,「別拘束,雖然這裏消費是高了點,但機會難得嘛!畢竟,你也沒什麼機會來這種地方。」
03
我當場翻了個白眼,冷笑道:
「林嬌,你這樣有意思嗎?」
林嬌目光閃爍,裝作沒聽見我說的話,示意服務生遞給我一杯果汁,聲音柔得能滴出水:
「楚楚,你今天怎麼了?臉色好差呀。」
她伸手想碰我額頭,被我偏頭躲開。
她也不惱,反而蹙起秀眉,一臉擔憂地轉向眾人:「楚楚好像不太舒服呢…都怪我們玩得太嗨,吵著她了。」
她自責地咬唇,楚楚可憐。
「哎呀,嬌嬌你也太善良了!管她幹嘛!」
李莉立刻接話,鄙夷地掃我一眼,「有些人天生不合群,晦氣!」
「就是就是,別壞了咱們大家夥的興致!」王強粗聲附和。
林嬌輕輕搖頭,語氣充滿「包容」:「大家別這麼說。楚楚也是我們的同學,可能他隻是心情不好。」
她刻意地頓了頓,狀似無意地歎息:
「唉,剛才我去外麵透氣的時候,無意間聽見楚楚跟服務生說話,好像是問能不能換個便宜點的套餐?可能這裏消費對她來說壓力太大了?」
隨後她又故作真誠地握住我的手保證:
「楚楚,這一頓是我請客,你敞開吃好嗎?假如你實在待不下去,我就換個地方。」
「或者......我叫服務員來給大家換個讓楚楚稍微舒服點的套餐?」
她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耳朵。
這句話像投入油鍋的水滴!
「什麼?想換套餐?!」張濤第一個炸了,眼鏡片後閃著精光,「林楚!你什麼意思?嬌嬌好心請客,你嫌貴?打誰臉呢!」
「就是!自己窮酸還想拉低我們檔次?」李莉尖聲指責,「真夠自私的!」
「自己檔次低就算了,蹭飯還挑三揀四?」幾個女生七嘴八舌,矛頭瞬間集中。
「我看她就是嫉妒嬌嬌!」王強拍桌子,「看不得大家好!故意找茬!」
「服務員!」有人直接喊:「趕緊把這個窮酸的掃把星趕出去!別在這礙大家的眼!」
林嬌連忙擺手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和委屈:
「哎呀,大家別這樣!可能、可能是我想多了?這一定是誤會,楚楚不是這種人......」
她看向我,眼神懇求,「楚楚,你快跟大家解釋一下呀?表個態,大家那麼多年的同學了,是不會和你計較的。」
「況且以後大家估計也會很難聚在一起了,我們應該珍惜這次機會。楚楚,你好好說,別讓大家在誤會你了......」
她衝我踢皮球,逼我在眾目睽睽下,要麼承認「窮酸想換套餐」坐實罪名,要麼否認「打林嬌的臉」證明她看錯了,成為眾矢之的。
可無論怎麼選,這對我都完全沒好處。
無形的惡意像冰冷的潮水,從四麵八方湧來,將我死死困在角落。
一道道鄙夷、厭惡、憤怒的目光,如同實質的針,刺在身上。
刻薄的指責和哄笑聲,編織成一張令人窒息的網。
林嬌就站在人群中間,臉上還帶著那副無辜又擔憂的假麵,眼神深處卻閃爍著冰冷的、得逞的惡毒笑意。
服務生尷尬地站在門口,進退兩難。
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掃興鬼、吝嗇鬼、嫉妒狂!
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,站起身看向服務員。
「不用趕我走,還麻煩你結下賬,因為他們也很快就要走了。」
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我說的話,我又看向林嬌。
「你的手機剛剛在瘋狂震動,你還是看一看吧,順帶想想待會怎麼買單。」
她不解地拿起手機瞥了一眼,臉色驟變!是貸款平台的催款通知!她慌亂地想操作手機,指尖發抖。
緊接著,刺耳的提示音接連響起!
【江城銀行】尊敬的林楚女士,您尾號4561的賬戶因存在異常交易風險,已臨時凍結。請攜帶本人有效證件於24小時內親臨我行網點辦理解鎖......
【江城貸】溫馨提示:您的借款申請因綁定銀行卡狀態異常(凍結),本次放款失敗。請盡快處理並重新提交申請......
04
如我所料,林嬌被凍結和催款短信炸得方寸大亂。
「不、不可能!」林嬌失聲尖叫,在喧囂的音樂中格外刺耳。
她猛地抬頭,充血的眼睛像淬毒的針,狠狠刺向我,瞬間明白了一切:
「是你!林楚!是你搞的鬼!」
包間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目光驚疑地聚焦在我們身上。
我冷笑逼近林嬌,無視她扭曲的臉。
「你說清楚,我搞什麼鬼了?」
她瞪著我質問道:「為什麼你的銀行卡無緣無故被凍結了?這難道不是你搞的鬼嗎?快點打電話給銀行解凍!」
我被氣笑了,林嬌還真是慌了,竟說這些自相矛盾的話。
「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卡被凍結了?這又關你什麼事?」
「我的卡被凍結你急什麼?難道是你用了我的卡我的身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?」
林嬌惶恐地搖頭,往後退了幾步,「不、不!你胡說。」
我可不會放過她,猛地奪過她手機,高高舉起,屏幕正對全場——催款通知和銀行卡凍結信息清晰可見!
我的聲音穿透死寂:「你們看清楚!她貸的三百萬,用的是我的名字!我的卡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