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等我把狗送回家再返回醫院時已經晚上了，欣欣已經一天沒吃飯。

我剛要進病房，忽然瞥見床邊坐了個女人，正是欣欣外婆。

李娟跟她媽的性格一模一樣，我並不想跟她接觸，所以便守在門外看著。

她好像正跟兒媳打電話，隻聽她幸災樂禍地說：“臉腫的像個大蛤蟆，不打麻藥縫針疼死她。”

我的拳頭不斷攥緊，她們竟然對六歲的孩子有如此大的惡意。

兒媳在那邊交代了什麼，親家笑嘻嘻掛斷了電話，接著從包裏拿出一袋粉末。

“你可別怪我，要怪就怪你沒投個好胎。”

“你媽要是早點讓位我閨女至於被人罵小三嗎？”

說著她歘的一下撕開欣欣臉上的紗布，血頓時汩汩往外湧。

“我隻是聽說有辣椒麵對狗咬傷口有好處，才給你抹的。”

說著她拿出辣椒麵均勻地撒在欣欣臉上。

“啊！”欣欣一聲大叫，嘴部動作太大扯開了剛縫好的傷口。

臉上的血流到床單上，不一會兒就濕了一大片。

“親家，你在幹嘛！”我在門外邊大叫邊衝進屋，可病房門已經被她鎖死。

見我在門外焦急大喊，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：“沒有你這個家的一切都是我孫女的。”

欣欣好像疼麻木了，她停止了掙紮。

我的叫聲引來醫生，護士拿鑰匙打開房門時親家一下變了臉色：“聽說偏方有效，我就拿來用了。”

經檢查，欣欣創口大麵積感染，縫合好的傷口也裂開了。

醫院於心不忍還是幫忙墊付醫藥費。

幾天後我看到兒媳發朋友圈慶祝自己終於出差歸來。

視頻裏她在酒吧摟著男模貼身熱舞，好不熱鬧。

我正感歎欠的醫藥費終於能還上時，她氣勢洶洶地找來醫院。

她把狗往我跟前一扔就罵道：“死老太婆，你是不是喜歡被人玩啊？交代你的事兒完不成，是迫不及待想回鄉下？”

她指著我的腦袋一字一頓地說道，我渾身一哆嗦。

“狗毛都打結了你看不到嗎？”

平時她規定我必須每天三次給狗梳毛，最近一直在醫院就沒顧上。

“我忙著照顧孩子了，媽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這死孩子有啥可照顧的？你分清主次好不好？你老了得靠我們，不是這個小賤人！”

“過兩天她顱內感染死了，你更指望不上她！”

她一口一個小賤人，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。

這時那泰迪狗左聞聞又聞聞，忽然抬起腿在床頭上撒了潑尿，有幾滴還崩到欣欣臉上。

兒媳跟沒看見一樣。

“先把狗抱下來吧，孩子畢竟還傷著呢。”

“閉嘴吧你，它是我家人愛幹啥幹啥。”

我趕緊閉上嘴。

也許是主人在身邊狗得了勢，它竟然嗷一聲跳上病床對著孩子腦袋就咬了起來。

我衝上前準備再次將狗打走，兒媳卻給了我一個大嘴巴：“老不死的，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，我能留你，還敢打我兒子！”

原本已經熟睡的孩子，在劇烈疼痛下哭了起來。

我趕緊往門口跑想找醫生，又被她衝過來踹倒。

“小娟兒，這是一條人命，你不能這樣！”我撲通跪下來抓著褲腳求她。

“滾！賤人賤命！”她再次將我踹倒。

“這病床上真是欣欣啊！你自己的孩子總要心疼吧。”

我老淚縱橫，哭的幾乎喘不上氣。

“我是傻子嗎！還敢騙我，欣欣這幾天不上學老師怎麼不給我打電話？”

她不斷叫罵，叫聲引來不少人圍觀，兒媳無奈隻好開了門。

沒一會兒，一群醫生衝進病房。

醫生把狗趕走，來不及責怪便核對信息：“林欣欣，年齡6歲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