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我將糖酒供銷社的工作名額讓給陸俊川的寡嫂陳晚棠。
許諾照顧我一輩子的陸俊川竟翻了臉,嫌我沒工作沒前途,逼我分手後,轉身和陳晚棠結婚。
我找不到工作,隻能下嫁給一個瘸子,半年後被這嗜酒成性的瘸子家暴致死。
這一世,我絕不會讓陸俊川和陳晚棠這對狗男女得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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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夏,你說好不好嘛?”
陸俊川溫柔的聲音傳來,看似溫文爾雅的他此時緊緊拉著我的手。
我恍惚地盯著他的臉,桌上是一份空白的入職協議,我竟重生回到了轉讓工作名額之前。
上一世,他用花言巧語騙走我在糖酒供銷社的工作名額,這可是我複習了很長時間才考上的。
“夏夏,你是有本事的大專生,再花點時間另考一個就是。你晚棠嫂子是農村出來的,沒讀過幾年書,有個穩定工作我才能心安啊!”
見我眼神發楞,陸俊川在我眼前晃晃五指。“夏夏,你聽見我說的沒?”
我回過神來,“哦,什麼?”
陳晚棠適時推門進來,粗布圍裙上沾著麵粉,卻掩不住眼角眉梢的春意,“俊川說得對。我這樣的鄉下人哪比得上夏夏有本事?在城裏根本找不到合適工作。”
我看著她故意露出的破舊袖口,忽然想起前世的她舉著結婚證對著我嘲諷:“溫夏夏,如今你的工作是我的、俊川也是我的,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!”
此時,陳晚棠柔弱地抹抹淚,我見猶憐,陸俊川趕緊扶住她的肩膀。
“本來還能依靠俊川他哥好好過一輩子,沒想到這短命人上個月因為腦溢血去了,如今我還查出來有三個月的身孕,可憐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!”
“是啊,我把嫂子接回家來,就是想給她尋一個穩定工作,也好告慰我哥的在天之靈。”
我冷漠地笑笑,“那你們想怎麼做呢?”
“夏夏,你剛考上了糖酒供銷社的工作,這不還沒簽入職協議呢。你把這工作讓給嫂子好不好,到時候我再幫你找個更好的。哪怕你以後不想工作都行,我養你一輩子。”
這二人一唱一和,接下來的好戲也該開場了。
我撇撇嘴,“好啊,工作可以給她,但是得給錢!”
聽到錢,陸俊川把搪瓷缸子砸在桌上,心裏一陣不快:“什麼?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物質了?咱們馬上要結婚了,我的錢不就是你的?”
“親兄弟也要明算賬,何況我讓給嫂子的工作,夠嫂子一輩子吃喝不愁了,我要點錢怎麼了?”
陸俊川眉間凝著怒火,“你要多少錢?”
“30萬現金!”
兩人愣住了,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雞。陸俊川麵目猙獰,仿佛我在問他索命一般。
“30萬?你敲詐啊!”
“陸俊川,我好歹也讀了大專,考前也辛辛苦苦複習了一年,我這麼辛苦拿下工作,也該有點補償吧。何況糖酒供銷社穩定又體麵,多適合女孩子。我叔叔前兩天在飯桌上可說了,他願意給我30萬,換他兒子來上班。”
陸俊川自知理虧,“這......”
我一口咬定:“你給錢,她去上班;你不給,休想白嫖。”
陸俊川看我眼神篤定,他表情軟下來,試圖打感情牌,臉上的笑容僵僵的。
“夏夏,你是知道的,我真的沒錢。我哥小時候對我極好,我一直暗自發誓要一輩子對我哥好。如今咱倆馬上就是夫妻了,我那可憐的哥早早去了,該幫襯幫襯寡嫂才是啊。”
上一世,我被他這兄弟親情深深打動,自願給嫂子一份好工作。
如今,看著陸俊川那假模假樣的嘴臉,隻覺得惡心。
“冤有頭債有主,誰哥不易誰彌補,實在不行找保姆。”
“溫夏夏,你不要太過分了!你之前不是說好的,你會一輩子以我為先,照顧我仰慕我一輩子嗎?”
前世的我就是被甜甜的愛情衝昏頭腦,才會寫下如此傻得冒氣的情書。我拚命關心照顧的人,卻將我算計得遍體鱗傷。
我鬆口道:“不給錢也可以。”
陸俊川以為我不要錢了,激動地抱住我:“夏夏,我就知道你是跟我開玩笑的,隻是為了考驗考驗我。你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跟我要錢!”
陳晚棠隨之大喜,“夏夏,嫂子不會忘了你的恩情。”
她親熱地挽住陸俊川,“等發了第一個月工資,嫂子給你包個大紅包。”
八字還沒一撇,這兩人就開始慶祝了。
我望著他們交疊的手臂輕笑,馬上他們就會笑不出來了。
“喂喂喂,我還沒說完呢。我說,不給錢也可以,但是,用你家祖宅來換。”
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中,我指向窗外,“就山腳下那個破茅草屋,還有那幾十畝的院子。”
陸俊川暗自大喜,一定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。
那破院子是他已故的祖爺爺留下的,如今早已無人居住,雜草叢生、年久失修,連野狗都不去。
在他們眼裏是一文不值的荒地,在我眼裏可是貴重無比的金庫。
陸俊川急忙答應,“院子給你,工作給嫂子。這可是你說的,不能反悔!”
“我溫夏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。”
陸俊川還是怕我反悔,“那咱們立刻去房屋交易所辦過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