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我在劇痛中醒來，渾身冰冷，感覺不到一絲暖意。

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，提醒著我剛剛失去了什麼。

病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，林芊芊嬌滴滴地撒嬌："雲霆哥哥，王子真的沒事了！多虧了姐姐的血呢。"

"獸醫說再晚一分鐘就救不回來了呢。"

霍雲霆溫柔地哄著她："別傷心了，有我在，王子一定會沒事的。"

"那蘇婉寧那邊怎麼辦？她會不會…"

"她不過失去一個孩子而已，以後還會有的。我去處理，你別擔心。"

我死死咬住嘴唇，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。

相愛五年，我把霍雲霆當成全世界，他卻把我當成隨手可丟的抹布。

現在連我的孩子死了，他還在外麵哄小三。

"她就是矯情，一點小事就要死要活的。"

一點小事？

我懷胎十月的孩子死了，在他眼裏是一點小事？

胸腔裏有一團火，燒得五臟六腑都在疼。

悲痛化為滔天的恨意。

我顫抖著伸手摸向床頭櫃，找到手機。

屏幕亮起的瞬間，我看到了那個一直不敢撥打的—哥哥的號碼。

我一直隱瞞身世，不想讓霍雲霆知道我是蘇家的千金。

我以為愛情不需要金錢加持，我以為他愛的是我這個人。

多可笑。

我撥通了電話。

"喂？婉寧？"哥哥蘇慕的聲音傳來，帶著驚訝，"你怎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？"

"哥......"我的聲音嘶啞，帶著要毀天滅地的恨意。"霍雲霆和林芊芊害死了我的孩子。哥，我要他們後悔、絕望、死無葬身之地。"

電話那頭瞬間安靜。

空氣凝固了三秒。

"婉寧，別怕，慢慢跟哥哥說，你現在哪裏？"蘇慕的聲音在顫抖。

"我在A市市醫院…"。

"婉寧，哥哥半個小時就到！"哥哥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憤怒和擔心，"婉寧，你一定要撐住！"

我掛斷電話，閉上眼睛。

腳步聲響起。

霍雲霆推門進來，臉上掛著虛假的關心。

"醒了？王子救回來了，你也算做了件好事。"

我睜開眼，雙眼充滿恨意。

"蘇婉寧，別擺出這副要死的樣子。"霍雲霆皺眉，語氣不耐煩，"我說過孩子，以後還會有的。"

"你別太矯情，趕緊養好身體，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兒子呢。"

生兒子。

我剛剛被他害死一個孩子，他就開始算計下一胎。

"霍雲霆，這五年我怎麼就瞎了眼，愛上你這種畜生。"

"蘇婉寧！"霍雲霆臉色一變，"你怎麼說話的？我是你丈夫！"

我撐著身體坐起來，每一個動作都痛得要命。

但我不在乎。

"丈夫？"我笑了，笑得眼淚流出，"什麼樣的丈夫會為了小三的貓害死自己的親生孩子？"

"芊芊不是小三！她是我朋友！"

"什麼樣的朋友會和你上床？"

霍雲霆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來。

病房外又傳來林芊芊的聲音："雲霆哥哥，醫生說王子需要靜養，我們回去吧。"

"好。"霍雲霆應了一聲，轉頭看我，"你好好養身體，我明天再來看你。你放心，孩子我們以後會有的！"

"霍雲霆，半個小時到了！你沒有以後了！"

話音末落，病房門轟然中踹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