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關在漆黑的房間裏,保鏢按照“小少爺的吩咐”,往裏麵丟蛇鼠蟲蟻,把空調調到最高溫。
池霜蜷縮在角落,汗水浸透了單薄的衣衫。
黑暗中,她能聽到蛇信吞吐的嘶嘶聲,老鼠窸窸窣窣的跑動聲。
恐懼像潮水般湧來,可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人,和她十月懷胎的兒子,給她的“懲罰”。
三天後,當她被放出來時,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,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。
客廳裏傳來悠揚的鋼琴聲。方雨桐正在教司玦彈《小星星》,小男孩乖巧地坐在琴凳上,小臉上滿是專注,哪還有半點對她的惡劣?
司宴寒站在落地窗前,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,他凝視著鋼琴前的兩人,嘴角帶著池霜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。
池霜靠在牆邊,突然覺得這一幕很可笑。
她曾經拚命想融入這個家,卻始終像個局外人。
而現在,她願意退出,徹底成全這兩父子!
……
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,池霜起得很早。
她給自己做了豐盛的早餐,煎得金黃的荷包蛋,烤得酥脆的吐司,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。
司玦揉著眼睛跑進廚房,小鼻子動了動:“好香啊!我也要吃!”
池霜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:“沒有了。”
“那明天給我做!”司玦撅著嘴,理所當然地命令道。
“以後都沒有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刀,斬斷了所有可能。
司玦愣住了,隨即開始撒潑打滾:“你憑什麼不給我做!壞媽媽!”
司宴寒聞聲趕來,眉頭緊鎖:“你一定要和孩子置氣?”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池霜,“身為母親這麼欺負他,不覺得過分嗎?”
池霜抬眸,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:“我隻是陳述事實,也叫欺負?”
司宴寒被她眼中的決絕震住,正要追問,司玦已經拽著他的手往外拖:“爸爸!我們去找方阿姨!她什麼都會做,比媽媽強多了!”
池霜看著他們拿起鑰匙準備出門,終於開口:“等等,今天是離婚冷靜期最後一天,你不跟我一起去領離婚證嗎……”
司玦吵鬧著打斷她的話,“爸爸快走!”
與此同時,方雨桐的電話適時打來。
“宴寒,小玦之前說想吃提拉米蘇,我學著做了,你們要來嘗嘗嗎?”
司宴寒的眉眼瞬間柔和:“好,我們馬上到。”
他甚至沒看池霜一眼,牽著司玦的手大步離開。
別墅關上的瞬間,池霜自嘲一笑。
看樣子,這次的離婚證,隻能她一個人去領了。
……
民政局裏,工作人員遞給池霜兩本離婚證:“男方沒來?”
“他忙。”她笑了笑,把其中一本放進包裏。
回到家,她把另一本離婚證放在客廳的茶幾上。
然後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家。
去機場的路上,她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,突然想起上一世臨死前的場景。
她躺在病床上,司宴寒和司玦圍在方雨桐身邊,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她。
而這一世,她要重新開始新的人生。
不做誰的妻子,不做誰的母親,隻做自己的公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