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池霜平靜地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父子倆，神色自若地說：“既然離婚了，我當然要離開這裏，重新開始。”

司宴寒和司玦對視了一眼，臉上寫滿了不信。

“媽，別鬧了，”司玦不耐煩地皺眉，“你做這些不就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嗎？”

司宴寒也冷冷地看著她：“適可而止。”

她懶得再解釋，淡淡地說：“隨你們信不信。”

他們顯然沒把她的話當回事，司宴寒直接命令道：“去給雨桐道歉。”

她抬頭看他：“我什麼都沒做錯，為什麼要道歉？”

司宴寒眼神驟冷：“你害她落水，還不知悔改？”

池霜忽然笑了，笑得眼眶發紅：“在你們心裏，是不是永遠隻會偏向方雨桐？我的感受，你們就一點都不在乎嗎？””

“當然！”司玦毫不猶豫地說，“方阿姨見識廣博，溫柔善良，你這種整天圍著廚房轉的家庭婦女，拿什麼跟她比？”

他稚嫩的臉上滿是嫌棄：“不管發生什麼，肯定都是你的錯！”

司宴寒也冷聲補充：“你整天疑神疑鬼，不尊重雨桐，做錯事還拒不認錯，毫無教養。”

他厭惡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這樣的母親，隻會帶壞孩子。”

說完，他牽著司玦轉身離開。

司玦臨走前還回頭瞪她：“你最好趕緊去道歉！”

病房門被重重關上，池霜坐在病床上，胸口沉悶得幾乎喘不過氣。

但這一次，她沒有哭。

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，突然笑了。

既然他們那麼喜歡方雨桐，那就讓她去做司宴寒的妻子，讓她去做司玦的媽媽吧。

而她，再也不會為他們付出哪怕一分一毫。

池霜在醫院住了幾天，傷口漸漸愈合，但沒有人來看她。

她早已不在意了。

出院那天，正好是她的生日。

她站在醫院門口，陽光灑在臉上，溫暖卻不刺眼。

她忽然想起，上一世，她曾期待了整整五十年，可司宴寒和司玦從未記得過她的生日，有時候她興致勃勃地準備了一桌飯菜，可他們要麼晚歸，要麼幹脆不回，即便被她電話叫回來，也隻是敷衍地吃兩口，連一句“生日快樂”都懶得說。

重活一世，她早就不再期待了。

她去了蛋糕店，給自己買了一個小小的奶油蛋糕，插上蠟燭，在無人的別墅裏，輕輕閉上眼睛。

“這一世，我要為自己而活。”

蠟燭熄滅的瞬間，別墅大門突然被推開。

“夫人，司總讓我來接您。”

池霜抬頭，看到司宴寒的秘書站在門口，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。

“接我？”她皺了皺眉，“什麼事？”

秘書笑容不變：“今天是您的生日，司總和小少爺為您準備了驚喜。”

池霜怔了怔，隨即冷笑：“你弄錯了。”

“不會錯的。”秘書語氣篤定，“今天是5月20日，您的生日，司總特意交代的。”

池霜盯著她看了幾秒，忽然覺得荒謬。

司宴寒會記得她的生日？

可秘書的態度太過肯定，甚至直接伸手扶她：“夫人，車已經在等了，別讓司總久等。”

說完，她便以時間來不及為由，直接將池霜拉上了車。

車子停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宴會廳前。

推開門的那一刻，池霜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