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服務員正好過來上菜。
卻在走到桌子前的時候腳下一滑,整盆滾燙的熱湯朝她們潑來。
電光火石間,池霜眼睜睜看著司宴寒毫不猶豫地轉身,將方雨桐牢牢護在懷裏。
而她,沒有任何人保護,滾燙的湯汁直接潑在她的手臂和胸口,皮膚瞬間灼燒般疼痛。
“啊——”
她下意識痛呼出聲,可還沒等她緩過神,司玦就哭著衝過來,一把將她推倒在地。
“讓開!別擋路!”
她重重摔在地上,手肘磕在堅硬的地麵,燙傷的水泡被擦破,滲出血水,可司玦看都沒看她一眼,直接撲向方雨桐。
“方阿姨!你怎麼樣?疼不疼?”他哭得撕心裂肺,小手顫抖著想去碰她又不敢。
司宴寒緊緊摟著方雨桐,聲音溫柔得不像話:“燙到了嗎?讓我看看。”
他們圍著她,手忙腳亂地檢查,用紙巾輕輕擦拭,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。
而池霜躺在地上,手臂和胸口的皮膚已經紅腫潰爛,卻沒有人回頭看她一眼。
“都怪你!”司玦突然扭頭瞪著她,小臉上滿是恨意,“你就是個災星,要不是你非要跟蹤我們,方阿姨怎麼會給你讓位置,不讓位置,她就不會受傷!”
司宴寒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罪人:“現在你滿意了?”
他們扶著方雨桐離開時,司玦還回頭衝她吼:“你最好永遠消失!”
餐廳裏的人指指點點,有人遞來紙巾,有人小聲議論:“這女人真可憐……”
池霜撐著桌子站起來,手臂上的水泡已經腫得發亮,可她卻感覺不到疼了。
池霜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。
醫生檢查後皺了皺眉:“傷口有些感染,需要住院觀察幾天。”
她點點頭,平靜地辦理了住院手續。
住院的這幾天,司宴寒和司玦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沒有電話,沒有短信,甚至連一句敷衍的問候都沒有。
倒是護士站的護士們經常聚在一起八卦:“VIP病房那對父子真寵老婆啊,媽媽不過是燙紅了一小塊皮膚,父子倆緊張得跟什麼似的。”
“是啊,連喝水都要親自喂,還特意從國外買了最好的燙傷膏,生怕留一點疤。”
池霜起初沒在意,直到那天做檢查路過VIP病房,透過半開的門縫,看到了裏麵的場景。
司宴寒坐在床邊,修長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給方雨桐塗藥,司玦捧著一杯溫水,眼巴巴地等著喂她。
方雨桐嬌嗔著說:“我傷快好了,你們去看看池小姐吧,她不是還在鬧離婚嗎?”
司宴寒頭都沒抬,語氣冷淡:“她不過是拿離婚做威脅,實際上根本舍不得離。”
司玦也嗤笑一聲:“就是,她那麼愛爸爸和我,人生就圍著我們倆轉,離開我們,她隻怕活不下去了。”
方雨桐歎了口氣:“也許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呢?你們不去哄哄嗎?”
“不用哄,”司宴寒的語氣篤定得令人心寒,“晾幾天就好了,以前每次都是這樣,最後還不是她先來道歉。”
池霜站在門外,指尖死死掐進掌心。
原來,她曾經的每一次妥協,每一次忍讓,每一次卑微的求和,在他們眼裏,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拿捏。
可這一次她不會了。
以後每一次,都不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