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裏沒破產前,兒子也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。
這幾年的壓力卻讓他成長很快,麵對這樣的事也隻是冷靜了十分鐘。
他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裏的錢,苦笑出聲:“媽媽,他不是瘸子,是騙子。”
聲音平靜,到底泄了一絲顫抖。
我伸手抱住他,任由他悶在肩膀上哭了一會。
哽咽道:“兒子,我們走,下午就走,去你最想去的廈門好不好?”
他悶悶的嗯了聲,我們奢侈的打了車回家。
要帶的東西不多,畢竟這些年我們一件新衣服也沒買過。
回想起陳慕雪母女那金貴的模樣,心中又開始堵住。
我和兒子的苦,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。
正逢此時,手機響了起來。
是秦牧洲的聲音:“你們人呢?針灸室那邊的人說你們今天不來了?”
我看了眼時間,今天本該是他做康複的日子。
七年,每個周日,風雨無阻。
我歎了口氣,疲憊道:“不會再來了。”
那邊頓了幾秒,問我:
“薑如屹,你這些天怎麼對我這樣冷淡。”
“你說實話,照顧我這樣一個癱瘓病人,是不是厭了?”
心中苦笑,他總想讓我親口說出厭棄他的話,好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為我扣上拋夫的帽子。
我閉了閉眼,掐了把手心。
“秦牧洲,不是厭了,是累了。”
“我和兒子,都很累,你好自為之。”
電話那邊陡然傳來秦牧洲的暴喝:“你們還真要走?哪來的錢能讓你們這麼揮霍,你們能走到哪去?”
我攥緊手機,擲地有聲,“去沒有你的地方,哪裏都好。”
“薑如屹,你來真的?行啊!你們走,離開了就別再回來!我求之不得!”
不想再聽,我決然掛了電話。
回頭看了眼屋子,帶著兒子毫無留戀的離去。
放心,不會回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