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我站在陽台,打通了一個沉封七年的電話。
“喂,小王!”
小王是公司破產前,秦牧洲的特助,我和他開門見山的聊了一番。
電話那頭頓時戰戰兢兢起來:
“夫人......您對我有知遇之恩,我實在不想瞞您,可我實在是說不了......”
“你不必明說。”
他猶豫著,給了我一個私人賬號,讓我自己去看。
點開,發現是秦牧洲裝癱七年來,和陳慕雪的記錄。
陳慕雪是他的青梅,我和秦牧洲結婚後,他們二人就再也沒見過。
而七年前,她回國了,帶著一個孩子。
賬號的點滴,便是從那時開始記錄。
我在替他到處求醫時,他為陳慕雪母女豪擲千金買郵輪。
兒子在四處打工攢錢時,他帶著陳冉冉包下整個城堡玩。
我和兒子受了七年苦,他便和陳慕雪母子享了七年福!
難怪,難怪呢!
他治療的時候從不讓我和兒子跟著,美名其曰怕我們心疼,實則是怕我們戳穿謊言!
手氣得發抖,我險些暈厥過去。
身後傳來輪椅吱呀聲,是秦牧洲回來了。
“怎麼不開燈?”
我深吸了口氣,默不作聲關掉手機屏幕,斜睨著這個“殘廢”。
以往,我會小心翼翼的將他抬到床上,幫他擦洗換衣。
可今天,我什麼也不想做,自顧自的躺到床上睡覺。
秦牧洲蹙了蹙眉,不悅道:
“薑如屹,你今天抽什麼風了?到底在鬧什麼脾氣?”
沒有我的幫助,他佯裝很吃力的撐起手肘躺過來。
“別鬧了行不行。”
見我沒反應,他很快沉下聲音:“薑如屹,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殘廢了?”
嫌棄?
這麼多年,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,我連跑、踩等字眼都不敢提。
在他眼裏竟成了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!
我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,腦袋下的枕頭卻濕了個透。
好在今夜月色不明,不至於叫他察覺。
他頓了很久,久到我快睡著了。
迷糊中又聽他道:
“如屹,看在你照顧我這麼久的份上,我不會虧待你的,等思哲去了大學,你有的是福氣享。”
我難受的翻了個身。
秦牧洲,可是你的遊戲,我和兒子不想陪你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