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晚喬愛上高嶺之花的後果,就是結婚三年他們依舊分居兩室。
每周固定一次的夫妻同房,他也精準又克製。
隻肯恩愛一個小時,多一秒都不肯,事後一定洗澡。
可黎晚喬仍舊覺得傅硯辭深愛她,他隻是性格清冷不善表達。
直到第二天,她去給傅硯辭送飯時聽見他兄弟問:“你找了葉疏桐當情人,不怕家裏那位鬧嗎?”
“圈子裏誰不知道,她名義上是黎晚喬的繼姐,其實就是黎家的私生女!”
黎晚喬聞言推門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。
連胸口吐出的呼吸都卡在喉嚨裏,嗆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傅硯辭找了葉疏桐當情人?這怎麼可能!
“別亂說!”
下一秒,傅硯辭的聲音沉沉響起,“我和疏桐清清白白。”
黎晚喬緩了一口氣。
她就知道傅硯辭清冷端正,既然已經娶了她,就絕不會亂搞男女關係,更何況那人是她最討厭的繼姐。
十年前,葉疏桐母女登堂入室氣死了黎晚喬的母親。
最可恨的是葉疏桐誣陷她論文造假,搶走了她國外留學的名額。
這些她都和傅硯辭說過。
傅硯辭心疼她給她買了無數珠寶補償,還讓助理帶她去出國遊玩,他怎麼會喜歡上葉疏桐呢?
可傅硯辭接下來的話卻讓黎晚喬如墜冰窟。
“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連疏桐,況且......”
他頓了一下,不滿地睨了兄弟一眼,“我和疏桐是靈魂伴侶。”
“你怎麼能用情人這個詞侮辱她?”
“靈魂伴侶?”
他兄弟本懶散倚在牆上的身體即刻繃直,有些不可置信地問:“那黎晚喬呢?她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啊!”
傅硯辭聞言眉間出現一道轉瞬即逝的褶皺,但他很快恢複漠然,平靜道:“黎晚喬是我的責任。”
男人苦笑,“她就像我丟不掉的包袱。”
“沒有遇見疏桐前我還可以忍受。可是現在......”
傅硯辭的眉心重新出現折痕,“我每次看見黎晚喬都覺得自己肮臟,我和她發生過關係,已經不幹淨了。”
他重重歎了一聲,“我配不上疏桐的高潔了。”
這一刻黎晚喬的呼吸驟然凝滯。
耳邊炸開的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銀針,一根一根釘入她的心臟,刺得生疼。
她愛了傅硯辭五年,為了追他使出了渾身解數,可他都不為所動。
一直到三年前黎晚喬終於決定放棄時,她去酒吧買醉,沒想到被人惡意下藥,是傅硯辭及時趕到給她解了藥。
事後又也主動娶了她。
婚後傅硯辭雖然依舊對她溫和疏離,卻將她寵得不成樣子。
她多看一眼的珠寶,他眼都不眨拍下。
他記得他們之間每一個紀念日,即使他不能抽時間陪她,也會讓助理給她送上昂貴的禮物。
黎晚喬一度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。
可原來傅硯辭隻是把她當成責任和丟不掉的包袱。
黎晚喬猛地轉身,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不至於踉蹌。
可她一抬頭,就撞進了一張得意的眼。
葉疏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。
她眼底浮著一層輕蔑,輕輕質問:“對你聽見的還滿意嗎?”
黎晚喬盯著她,指尖狠狠掐進掌心。
不能失態。
她在心裏告訴自己,至少不能在這裏崩潰。
她強撐著從葉疏桐身側擦過,沒有理她,仿佛她隻是一團無關緊要的空氣。
一直走到公司樓下,黎晚喬將精心準備的飯菜扔進垃圾桶後,她再也控製不住地幹嘔。
傅硯辭的話就像一把鈍刀,緩慢地,反複地剮著她的心臟。
黎晚喬渾渾噩噩地回到家,直接從抽屜最底層拿出了傅硯辭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。
那是結婚後他命人擬好的。
他對黎晚喬說:“我大你八歲,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,隨時可以提出離婚。”
當時的黎晚喬看著他的臉,想著一輩子都不會和他離婚。
她也相信婚後能讓他愛上她,可事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。
此刻,黎晚喬苦笑著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等過一個月的冷靜期,你們就再無關係了。”
工作人員的話響起時,黎晚喬的心臟顫了顫。
她在心裏默念:“傅硯辭,你再也不用覺得自己肮臟了。從此,我們都自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