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寧不知道霍硯之和溫予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。
可她卻直到晚上被打掃的阿姨發現,才終於離開倉庫。
桑寧腳步踉蹌的走在回家的路上,腦海中與霍硯之有關的一幕幕都不斷閃現。
他們是孤兒院內最好的朋友,兒時霍硯之身材嬌小,要是有人欺負他,桑寧都會毫不猶豫挺身而出。
後來上了學,他們也總是一起回去。
若不是這樣,桑寧也不會被高調表白霍硯之被拒的溫予歡盯上。
更是因此遭受了長達三年的校園霸淩。
桑寧不知何時,竟然走到了荒廢的孤兒院門口。
她翻牆進去,走在熟悉的小路上。
每走到一個地方,腦海中的回憶總與霍硯之有關。
不知不覺,竟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。
這裏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,聽霍硯之說,當年她跳樓而死後,這個房間就被院長封了起來。
桑寧坐在床上,試探性地伸手摸向床縫,果然在床縫裏找到了自己的日記本。
泛黃的紙張上,寫滿了溫予歡的暴行。
當初,桑寧是打算高中畢業後,就向教育局舉報。
卻沒想到,她先一步無法忍受,跳樓而死。
猶豫片刻後,桑寧還是帶著日記本離開了。
等她回到家的時候,就看到客廳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,而霍硯之坐在沙發上等候多時。
“桑桑!嚇死我了,你終於回來了!”
霍硯之快步走上前來,伸手就要將桑寧抱入懷中。
可桑寧卻後退了一步,躲過了他的觸碰。
她嫌惡心。
“有事嗎?”
“桑桑,你看,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,你挑一挑有沒有合適的,可以在婚禮上佩戴。”
霍硯之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,眼睛格外的亮。
桑寧以為,他是在為了今日溫予歡的事情向自己道歉。
可還沒等桑寧開口,霍硯之就繼續道:
“今天的那場直播,雖然我中途切斷了,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你和溫溫對峙的畫麵。”
“網上現在不少人嘲諷溫溫是小三,她的精神狀況本身就不好,所以桑桑,我希望你可以出來替溫溫澄清一下...”
霍硯之大約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過分,就連聲音都有些心虛。
桑寧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本就疼痛難忍的心臟,現在更是仿佛要碎裂一般。
她緊握著雙拳,可開口的聲音還算平靜。
“我拒絕。”
“難道他們說的不是實話嗎?”
霍硯之從無到有的這條路走的格外艱難。
他潔身自好,算是有錢人中的一股清流,向桑寧求婚後,更是一度被人宣傳為純愛戰神。
如果出軌的傳聞一經坐實,不僅是他,就連公司也會受到影響。
被人毫不猶豫拒絕,霍硯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。
他揉了揉眉心,耐著性子道:
“桑桑,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為什麼你就不能學著放下呢?”
“你一直活在過去,不僅是你自己,就連你身邊的人也會過的很辛苦。”
眼前之人的樣子與回憶中的模樣重合。
桑寧恍惚間看到了自己剛剛重生的時候。
霍硯之站在她的麵前,用驕傲與自豪的語氣,宣告戰國。
“桑桑,我沒有辜負你的期望,溫家倒台了,溫予歡她爸進了監獄,她成了流浪漢。”
“桑桑,我終於讓欺負你的人都付出代價了!”
可現在欺負她的人,不正是她自己嗎?
淚水在眼中凝結,桑寧秉著一口氣,不肯讓它們落下。
“我放不下,也無法原諒。”
“霍硯之,既然你這樣心疼她,那不如我們就此結束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