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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環視一圈，所有人都在看我，眼神裏寫滿了“你無理取鬧”。

“好，很好。”我冷笑著收起離婚協議書，“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有病，那我就是有病。”

說完我直接推開椅子往外走。

周一峰在後麵喊：“老婆，你別走啊，有話好說。”

我頭也不回。

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，周一峰買了一大堆東西跟著進門。鮮花、香水、還有我平時舍不得買的麵膜。

“老婆，我錯了。”他把東西擺在茶幾上，“我以後不養魚了行不行？”

我看都不看一眼，直接全部掃到地上。

“你以為幾個破包就能收買我？”

香水瓶摔碎了，客廳裏全是香味。

周一峰心疼得直哆嗦：“你不喜歡可以不要。”

正吵著，房門開了。兒子周小宇和女兒周小雅從房間裏跑出來。

“媽，你們別吵了。”小宇抱著我的腿，“馬上開學了，我們還要交學費呢。”

小雅也湊過來：“媽媽，輔導班要續費了，需要八千。”

我看著兩個孩子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
這麼多年我起早貪黑輔導他們功課，小宇數學從倒數第一考到年級前十，小雅英語從不及格到滿分。

“沒錢。”我蹲下來看著他們，“你們輟學吧。”

兩個孩子愣住了。

“媽，你開玩笑的吧？”小宇眼圈紅了。

我站起來指著周一峰：“你們爸爸寧願給魚買幾萬塊錢的設備，也不願意上交工資。家裏沒錢了，你們輟學去打工吧。”

小雅哇地一聲哭了：“媽媽，我不要輟學，我要讀書。”

周一峰急了：“老婆，你別拿孩子撒氣啊。”

“撒氣？”我看著他，“你告訴我，家裏還有多少錢？”

周一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。

這時門鈴響了，周燕提著水果走進來。

“哥，嫂子還在鬧啊？”她看到地上的包裝盒，“嫂子，你怎麼把東西都扔了？我哥花了多少心思給你買的。”

“你嫂子瘋了。”周一峰指著我，“連孩子的學費都不讓交。”

周燕瞪大眼睛：“嫂子，你真的要讓小宇小雅輟學？”

“對，沒錢。”我抱起還在哭的小雅，“錢都給魚花光了。”

“嫂子，你這樣真的太過分了。”周燕氣得直跺腳，“孩子是無辜的啊。”

我把小雅放下，走到周燕麵前：“過分？你哥把我當空氣三個月，這不過分？”

“嫂子，我覺得你真的需要看看醫生。”周燕後退一步，“你這個狀態不正常。”

我冷笑一聲，正要開口，手一揮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。

周燕立馬捂著臉蹲下去，哇地一聲大哭：“嫂子打我！嫂子打我！”

周一峰瞬間炸了，衝過來抱著周燕：“你神經病啊！打我妹妹幹什麼？”
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我翻個白眼。

“不是故意的？”周一峰護著周燕，眼睛通紅，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！你就是見不得我對燕燕好！”

周燕在他懷裏哭得更大聲：“哥，我臉好疼，嫂子力氣好大。”

我看著這一幕，心裏湧起一陣惡心。

“既然你那麼心疼小姑子，那你們倆過吧。”

一直裝聾的婆婆聽我說要離婚，立刻從房間裏出來，拉著我的手勸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