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再次醒來,陸昭然已經躺在醫院裏。
他的身上插滿管子,睜開眼睛,隻看到了守在旁邊的謝菲菲。
“你醒了。”
謝菲菲神情憔悴,顯然沒怎麼休息好。
“我昏迷了多長時間?”
謝菲菲眼圈通紅:“已經二十二天了,光在ICU就待了十五天。”
陸昭然試著抬了一下四肢,確定自己沒有癱瘓,他才鬆了口氣。
他開口詢問:“蘇知夏來過嗎?”
謝菲菲搖頭:“沒有。”
陸昭然打開自己手機,這二十二天,蘇知夏沒有跟他發過一條消息。
反而是很多朋友都詢問他的身體,還跟他發了生日祝福。
陸昭然這才想起來,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他跟關心他的朋友報了平安,便當天辦理了出院。
家裏並沒有人。
進門後,家裏完全變了模樣。
門口鞋櫃上,他的鞋子全沒了,衣架上掛著其他男人的衣服。
結婚後蘇知夏拒絕同房,陸昭然就一直睡在次臥。
但此時次臥裏床和被褥都是嶄新的,還明顯有人居住的痕跡。
而原本他掛了滿牆的證書、獎牌、照片,全被摘得一幹二淨。
他從小便踏上演員之路,那滿牆的榮譽,記錄著他一路走來的不容易。
那些榮譽他特意保留著,沒跟著垃圾一塊丟掉,是因為想帶出國珍藏。
他翻遍家裏都沒有找到,便給蘇知夏打去電話。
“我臥室牆上的照片和獎牌去哪了?”
“丟了。”
蘇知夏語氣平淡,像是在說毫不相關的小事。
“你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,就扔我臥室的東西?”
這一刻,陸昭然再也控製不住情緒,朝蘇知夏大吼。
蘇知夏也語氣不善:“誰說那是你的臥室,在沒認識你之前,那是景軒住的地方,現在他搬進這裏住了,我要把房間還給他,裏麵的東西又不是他的,我憑什麼不扔?”
“至於那些榮譽,你那麼在乎幹什麼,反正你不進影視圈了,留著也沒用。”
聽著蘇知夏那副無所謂的語氣,陸昭然氣得直接掛斷電話。
爭論下去根本沒有意義,蘇知夏不在乎他的。
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陸昭然做了頓豐盛的晚飯。
因為奶油過敏,所以他沒有準備生日蛋糕。
晚上,蘇知夏和蘇景軒一起回家。
兩人有說有笑的進門,看到沙發上坐著陸昭然,笑容同時停止。
蘇景軒忽然捏住鼻子:“姐,今天家裏怎麼一股臭味啊。”
“是嗎?”蘇知夏皺眉,在空氣中聞了聞,“沒有啊。”
“肯定是進來了什麼臭東西。”
蘇景軒故作不解,忽然指向陸昭然:“哎,家裏多了個姐夫。”
說完,他捏著鼻子,在陸昭然身邊打量:“姐夫,你二十米高空跳落,又被我砸到了腦袋,現在還能活蹦亂跳,真是福大命大啊。”
陸昭然沒有理會蘇景軒的陰陽怪氣。
蘇知夏看著一桌豐盛的飯菜,難得有了笑容。
“為了慶祝景軒住進來,居然做了這麼豐盛的飯菜,你還挺用心的。”
陸昭然心微微刺痛,蘇知夏根本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,甚至以為這是他給蘇景軒準備的歡迎餐。
陸昭然懶得解釋,獨自給自己裝了碗飯。
蘇景軒靠近飯菜,捂著鼻子:“姐夫,這些飯菜會不會也有臭味啊?”
陸昭然忍無可忍:“不想吃就別吃,這也不是給你準備的。”
蘇景軒立刻委屈地往臥室走。
“看來姐夫不歡迎我,我還是搬出去住吧,免得惹姐夫生氣了。”
說完,蘇景軒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蘇知夏急忙拉住蘇景軒:“這是我的房子,他沒有資格趕你走。”
說完,蘇知夏來到餐桌前,將陸昭然花了兩個多小時做的一桌飯菜,全部倒進垃圾桶。
“既然你說不是給景軒準備的,那就都別吃了!”
陸昭然看著自己忙碌一晚上的生日晚宴,就這樣被扔進垃圾桶,他呆呆地站在原地,一言不發。
蘇知夏帶著蘇景軒,拿起車鑰匙出門。
“不稀罕他做的飯,咱們出去吃西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