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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天一早，民政局門口的風帶著涼意，我剛走到台階上，就被薑絲絲攔住了去路。

她親昵地挽著陳默的胳膊，指甲上的亮片在陽光下晃得我眼暈，一開口就帶著刺，

“念念姐，今天可得帶夠錢啊。”

陳默在旁邊冷笑，嘴角撇出譏誚的弧度。

薑絲絲笑得更得意了，突然從包裏掏出一疊畫著暴露女郎的卡片，使勁往我手裏塞，

“要是沒帶夠也沒關係，我這有果貸廣告，利息低放款快，正好幫你應急。”

我抬手 “啪” 的一聲，將那些卡片打散在地。

“別碰我，嫌你臟。” 我盯著她的眼睛，聲音冷得像冰。

“你敢打絲絲？” 陳默的語調陡然升高，氣得猛地推了我一把。

我踉蹌著後退半步，他立刻護犢子似的把薑絲絲摟進懷裏，怒目圓睜，“蘇念你少給臉不要臉！等會兒清算完，看你還怎麼囂張！”

爭執不休時，街角突然湧過來一群人，是陳默的同事。

他們手裏舉著彩色氣球，還拉著條鮮紅的橫幅，上麵 “慶祝陳經理甩掉包袱，輕裝上陣” 幾個字格外刺眼。

“喲，這不是蘇念嗎？還真敢來啊？”

“陳經理可算解脫了，以後再也不用養閑人咯！”

“聽說她被 A 走五十萬？今天怕是要當場哭出來吧！”

嘲笑聲像針一樣向我紮過來，陳默輕蔑地掃了我一眼，下巴揚得老高，顯然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。

薑絲絲踮起腳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，讓他笑得更得意了，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。

我看著這群跳梁小醜，忍不住冷哼一聲，“陳默這種垃圾，你們愛誰要誰要。”

這話像捅了馬蜂窩，陳默剛要擼起袖子發作，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推門走了出來，手裏拿著兩份協議，表情嚴肅，“兩位請進，深度清算結果出來了。”

進了大廳，工作人員把協議分別放在我們麵前解釋，“深度清算分兩部分，共同開支的金額回溯需當場結清，隱性開支會綁定終身，每月從賬戶扣除。”

我逐字逐句地看著條款，指尖在 “隱性開支包含情感傷害補償” 一行頓了頓。

陳默卻不耐煩地抓過筆，龍飛鳳舞地簽上名字，筆尖幾乎要劃破紙頁，

“趕緊的！” 他把簽好的協議推了回去，“快看看她到底欠我多少！”

工作人員深深看了他一眼，拿起平板電腦，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。

“滴滴 ——”

清脆的提示音在安靜的大廳裏回蕩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燈似的集中在屏幕上。

【陳默：需支付蘇念六百萬元（其中含惡意轉嫁消費十倍賠償 580 萬）。】

【蘇念：無需支付】

陳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，眼睛瞪得溜圓，他使勁揉了揉眼睛，失聲喊道，“這不可能！肯定是你們係統壞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