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晚心是陸家司機的女兒。
按理說這樣的女人是入不了陸家的眼,可三年前陸家最受寵的小少爺陸司承因車禍造成了永久性的失明後,性情大變,除了顧晚心,他誰的話也不聽。
顧晚心照顧了他三年,為了還這份恩情,顧家不得不對外宣稱她是陸司承的未婚妻。
訂婚那天,陸司承突然恢複視力,典禮被迫暫停。
他在房間裏大喊大鬧。
“我如今恢複了視力,為什麼還要娶一個司機的女兒,難道我們陸家要破產了不成?”
陸夫人滿心歡喜,麵上卻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。
“要沒有晚心的精心照顧,你能好這麼快?做人不能忘本。”
“但感情確實不能強求,你們不妨再相處一段時間,實在合不來再分手,也不遲呀。”
於是這場訂婚了,成了一場鬧劇。
陸家對外說,小兒子眼剛好,需要精心恢複,可明眼人都知道,這是嫌棄顧晚心配不上他,想軟刀子將人磨走呢。
可即便是陸家做事不地道,挨罵的也隻有顧晚心。
“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不過伺候了三少幾年,就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,做什麼美夢呢。”
“就是,豪門要這麼好嫁,讓我下輩子投胎到豪門保姆身上吧”
而此時,輿論中心的顧晚心,正規規矩矩跪在陸夫人的書房裏聽訓。
“感情的事不能強求,陸三.不喜歡你,我就是逼著他娶了你,你也不會幸福。”
“可念在你盡心盡力伺候他的份上,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,他若鬆口,婚禮繼續,他若不鬆口,我會給你一百萬,買斷你和陸三的緣分,如何?”
顧晚心始終垂眸,長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烏青。
她淡淡的點了點頭。
轉身準備離開,又聽到陸夫人道:
“陸三眼睛剛好不能喝酒,你去接他回來。”
顧父開車帶顧晚心來到酒吧門口,外麵正在下雨,顧晚心要撐著傘下車,卻被顧父收走。
“陸夫人說就是要讓三少看到你淋雨的樣子,這樣他會心疼。”
初秋的天並不熱,秋雨裹著涼風落在顧晚心身上,激起她一層雞皮疙瘩,
“爸,一定要這樣嗎?”
顧父紅了眼眶。
“陸家救過你媽媽的命,也給了我們棲身之所,做人,不能忘本。”
“我已經跟老陸總提了離職,等他審批通過,爸爸就帶你離開這裏。”
顧晚心扯唇苦笑,轉身鑽入喧囂的酒吧之中。
酒吧裏冷氣很足,顧晚心剛進來就打了個哆嗦。緊接著,她就看到陸司承坐在最顯眼的位置,被一眾美女包圍,瀟灑恣意。
顧晚心上前,眾人卻仿佛根本看不見她,根本不給她靠近陸司承的機會。
無奈,她隻能加大了嗓音,話音未落,一個酒杯直衝她砸過來。
場麵霎那間安靜。
“你他媽叫鬼呢,嚇老子一嚇。”
陸司承輕飄飄一個眼神,訴盡涼薄,誰能把他和前一晚還在她身上廝磨撒嬌的男人聯想在一起。
顧晚心垂下眼眸輕聲道:
“你眼睛剛好,不能喝太多酒,我們回去吧。”
三秒安靜後,爆發出轟鳴笑聲,有人開口,
“陸少,你家小保姆跑這兒來管你了?”
“哈哈,我聽說過妻管嚴,這還是第一次見保姆管嚴,可逗死我了。”
更有人開口:“你這保姆盡心盡力的,要不三少讓給我?我也想體驗下被關心的感覺?”
陸司承靠坐在巨大的沙發裏,吐出一口煙霧,似笑非笑。
“顧晚心,下我的麵子,後果你承受的起嗎?”
見顧晚心依舊不語,他將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放在腳邊,輕輕一踢,酒瓶咕嚕嚕滾到了顧晚心腳邊。
“讓我看到你的誠意,我就跟你走。”
顧晚心下意識摸上小腹,今天是她例假第一天,正是她最痛苦的時候。
過去的三年裏,每次她來例假,陸司承就會很貼心的給她暖小肚子,還說:“你平時照顧我,現在換我照顧你。”
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陸司承一恢複視力就跟換了個人一樣,但他總歸還會念些舊情吧。
她抬眸,試探性準備開口,卻剛好看到陸司承看著她捂小肚子的手,似笑非笑。
顧晚心瞬間懂了。
她彎腰,撿起酒瓶,拔出酒塞,仰頭喝下,一氣嗬成。
她喝的很幹淨,所以隻能看到她潔白的喉頭一動一動,陸司承目不轉睛的盯著,隻覺得領帶過緊,口幹舌躁。
下一秒,顧晚心頭朝下,被陸司承扛在肩頭,直接朝隔壁無人的包廂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