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間,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江霧。
她愣在原地,下意識看向了裴執。
裴執的眼中含笑,甚至有些戲謔的意思。
江霧這才恍然,原來,這從來不是一場隨意舉辦的派對,而是為了羞辱她。
她將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,冷笑道:
“想看跳舞就去劇院,我沒這麼多閑工夫。”
葉聽晚縮了縮脖子,輕聲道:
“對、對不起姐姐...我從來沒有參加過派對,是我有點不識好歹了...”
葉聽晚的聲音帶了些委屈和恐懼的意思。
像是要為她撐腰,裴執伸手摟住了葉聽晚的肩膀。
“有什麼好道歉的。”
“隻是跳個舞而已,江霧,你不會這麼小氣吧?”
有錢人多是見風使舵的性格。
江霧不受家中寵愛,一直以來替她撐腰的人,都隻是裴執而已。
如今,連裴執也拋棄了她,那些人便更加肆無忌憚。
不知是誰先開口,大聲道:
“就是啊江小姐!你這也太掃興了吧!”
“隻是讓你跳個舞而已,裝什麼啊!”
“我隻見過酒吧裏的舞女跳舞,還沒見過大小姐跳舞呢,你們說,是她跳得好看,還是那些女人跳得好看。”
“這誰知道呢,不夠跳舞嘛,我估計大差不差。”
眾人哄笑成一團,裴執就這樣看著她,全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。
莫名的,竟讓江霧想起了從前。
葉崇建從來不支持她的夢想,在他們看來,好端端的千金小姐去給人跳舞,是掉檔次的事情。
過去參加宴會的時候,也曾有人用這件事調侃江霧。
她那個時候不知所措。
這件事卻傳到了裴執的耳朵裏。
他大步衝上前來,一個酒瓶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。
他說,誰敢羞辱江霧,就是和他,和整個江家過不去。
因為這件事,裴執受了家法,鞭子打得他皮開肉綻。
江霧守在病床邊,哭的眼睛都紅了。
可裴執隻是笑著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。
“別哭,江小霧,你盡管朝著你的夢想去,我來為你保駕護航。”
可如今,他想要保駕護航的人,早就換了別人。
江霧深吸一口氣,雙拳緊握。
沒關係。
現在的她,早就有了自保的能力。
“各位想玩,也要看我有沒有這個心情。”
“我還有事,不奉陪了。”
江霧並不準備和這些人做更多的糾纏,轉身就準備離開。
可手腕卻被人猛地緊握,她轉過身,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。
是裴執的朋友,江霧曾見過幾次。
“別走啊江大小姐!難得大家都在,別這麼掃興嘛!”
“聽說你之前是學什麼芭蕾舞的,這種高端的東西我們也看不明白。”
“不如跳點簡單易懂的——脫衣舞怎麼樣!”
“反正都是跳舞,差別不大吧江大小姐!”
男人的笑容格外的猥瑣,眼神還一直看向江霧的胸口。
當初江霧和裴執關係親密的時候,他就曾開過江霧的玩笑。
被裴執揍了一頓才安分下來。
如今看江霧被拋棄了,又閑不住自己的嘴巴。
江霧眉頭緊鎖,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,卻失敗了。
男人的手已經順著手腕摸上了江霧的手臂,眼看著就要搭上她的肩膀。
江霧的餘光看到一旁的酒瓶,想也沒想,直接掄起酒瓶砸在了那男人的頭上。
“我說了,你給我放手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