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險櫃裏,密密麻麻塞滿了被真空包裝袋精心保存的各種小物件,有的是玩具,有的是書簽,有的僅僅隻是一根棒棒糖。
我正疑惑,卻在這些真空包裝袋的背麵看到了一張張貼好的便簽,記錄著這些東西的由來。
【2016年5月7日,言澈上課的時候第一次送了吃的,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,好開心,今天的心情也是草莓味的。】
【2016年6月7日,今天是我的生日,言澈用狗尾巴草給我編了一個草戒指,說他以後會娶我當新娘子,羞死人了,人家還沒答應要嫁給他呢!】
【2017年1月1日,今天是跨年夜,言澈送了我跨年巧克力,啊啊啊好想吃,但是這是言澈的愛意我得好好收藏!】
【......】
隻是看了幾個物件,我頓時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想法。
怪不得,每次洛晚寧一個人深夜偷偷躲進書房,總是傳來若隱若現的笑聲,即使一整夜不睡覺,第二天卻依舊精神抖擻,眼角帶笑。
原來,這些都是她珍藏的和顧言澈的回憶。
我不由諷刺一笑。
我本以為,洛晚寧是厭倦了和我的感情,這才一時興起和顧言澈這個男助理走到了一起。
沒想到,顧言澈就是她那個絕口不提的神秘前任。
她對顧言澈也並不是一時興起,而是念念不忘。
那這些年我跟她的感情,又算什麼呢?
不過這個問題,不論結果如何,事到如今,早已沒有了任何意義。
我和洛晚寧的緣分,已經到此為止了。
想到這,我搖搖頭,拉上行李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家,搬去了機場旁的酒店。
......
第二天,我難得睡了個安穩覺。
起床後,我隨手給洛晚寧發去離職申請,正準備洗漱。
可下一秒,手機就傳來了審批通過的提示音。
平日裏,我發給洛晚寧的消息,往往最快也要三四個小時才有動靜,甚至都做好了打電話催她辦離職的打算。
沒想到這次,她卻秒批了申請。
我正疑惑洛晚寧怎麼突然辦事這麼效率。
就在這時,顧言澈卻給我發來了一張他和洛晚寧在婚紗店試婚服的照片,挑釁意味滿滿。
【你和晚寧在一起十年又如何?到頭來陪她領證拍婚紗照的人還不是我?】
我心中不由冷笑。
怪不得洛晚寧秒通過,原來是忙著和顧言澈試婚服,舍不得在我身上浪費一秒鐘的時間。
每次洛晚寧和顧言澈約會都無暇顧及其它,我因此被她放了數百次的鴿子。
過去,我會因為她的忽略難受,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沒有做好,又惹了她生氣。
可如今,我卻她的忽略反倒有些幹些。
若非如此,估計我也不能這麼順利辦理離職。
畢竟公司能有今天,我這個元老功不可沒。
每次客戶看中的,都是我的獨具匠心的設計。
這些年來,公司至少有七成的訂單,最後都是直接采用或者參考我的設計和方案。
如果換做平時,不扒了我的皮,榨幹我最後的價值,洛晚寧根本不會這麼快同意放我離開公司。
回神,我忽視顧言澈的挑釁,辦好離職後,走出辦公室。
可剛出來,就就聽到周圍的同事肆無忌憚的議論。
「笑死,總裁男友又如何,還不是被掃地出門了?」
「某人還想欲擒故縱,結果把自己作死了吧?」
更有甚者直接拿起水杯假裝手滑撞我一身水,等著看我出醜的好戲。
不過這次,我卻沒有像過去那樣忍耐,而是側身躲過,抄起別人的水杯就朝他頭上潑去。
「我走我因為有人高薪挖我,才跳槽的,不像你們,連跳槽的機會都沒有。」
懟完,我不顧同事發青的臉色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離開公司後,我把離職的消息分別告訴了李老板和發小,並預定了當天晚上的機票。
剛訂完機票,發小給我發來消息,要在我離開前給我開個餞別宴。
去餐廳的路上,正好經過影樓,發小卻突然停下了腳步,指著上麵的兩個人驚呼:
「宋辭,那不是洛晚寧和顧言澈嗎?」
抬眼看去,我不由一愣。
曾經我那麼期待的婚禮西裝,就這麼穿在了顧言澈的身上。
他好像總是能輕易地擁有我的一切。
我的項目,我的領證,以及我曾經結婚的念想都被他搶走了。
發小氣不過,當即擼起袖子就要衝進去替我討說法。
我卻淡然地攔下:
「算了,臨走前我隻想好好吃頓飯,沒必要為這種人浪費時間。」
「何況我和洛晚寧已經分手了,她怎樣都與我無關了。」
我轉身要走,這時,洛晚寧卻看到了我。
或許是做賊心虛,洛晚寧下意識一慌,連忙鬆手和顧言澈拉開距離:
「宋辭,你怎麼在這兒?」
顧言澈挑釁地瞥了我一眼,似笑非笑道:
「晚寧姐,宋哥肯定是和人事打聽了我們的行蹤,故意跟來的。」
被他一挑撥,洛晚寧也來了火氣。
「你跟蹤我們?宋辭,我們在一起十年,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?」
我氣笑了,冷聲回懟:
「那你呢,你對我又何曾有信任?還不是顧言澈三兩句你就信了,懷疑我?」
顧言澈眼圈一紅:
「宋哥,你誤會我和晚寧姐了,我們拍婚紗照隻是為了應付我爸媽,既然你這麼介意,那就不拍了。」
「我一會兒就去把結婚證取消,大不了回去相親就是......」
顧言澈作勢要走,洛晚寧一把攔下,冷冷瞪了我一眼,怒道:
「夠了,宋辭,現在是亂吃醋的時候嗎?你就非要把言澈往死路上逼?」
「不是說好了,等應付完言澈爸媽就和你領證,你為什麼連這幾天都等不了?」
「何況,現在是上班時間,你這是曠工,按規定得扣錢!」
「你現在回去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」
「我若不呢?」
「你要繼續這麼作,信不信我將你開除?」
洛晚寧死死盯著我,威脅意味明顯。
她覺得我舍不得離開奮鬥多年的公司,更舍不得相愛多年的她,每次都用辭職和分手肆意拿捏我。
可麵對她第99次的威脅,我沒有惱怒,反而笑出了聲。
「不用麻煩了,因為就在剛剛,我已經離職了!」
下一刻,我拿出手機,直接亮出她前不久剛剛通過的離職審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