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輕渺淚眼婆娑地望著霍宴洲懷裏的蘇靜嫣,聲音哽咽。
“嫂子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?你要這樣陷害我......當初有人把這錄音給我時,我還當是惡作劇,沒想到......”
“我沒有。”
蘇靜嫣感覺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,拚盡全力才擠出微弱的氣音。
可話音未落,林輕渺突然身子一軟,直挺挺地暈了過去。
霍宴洲瞳孔驟縮,想也沒想就鬆開了抱著蘇靜嫣的手,任由她摔落在地,轉而俯身將林輕渺緊緊抱起,頭也不回地衝向門外。
蘇靜嫣重重摔在地上,四周瞬間圍攏來無數道看熱鬧的目光。
全身的皮膚早已腫得發亮,連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感,窒息感像潮水般湧來。
她的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細縫,透過那道縫隙,她清晰地看著霍宴洲抱著另一個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自始至終沒有回頭。
她的手死死攥成拳,指甲幾乎嵌進掌心,卻又無力地鬆開。
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,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聽,卻對林輕渺的話深信不疑。
多可笑。
呼吸越來越急促,腦子像灌滿了鉛,暈沉得厲害。
窒息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,蘇靜嫣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觸摸到死亡的邊緣。
她艱難地閉上眼睛,心裏竟閃過一個念頭。
或許就這麼死了,也挺好。
最終,還是幾個好心的賓客看不下去,慌忙叫了救護車。
蘇靜嫣被送進醫院搶救時,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。
再次清醒時,身上的癢痛已經褪去,隻剩皮膚表層的腫脹尚未消褪。
“真是萬幸送來得及時,這麼嚴重的過敏怎麼能掉以輕心?再晚一步,真的會出人命的。”
護士一邊記錄數據,一邊念叨著。
蘇靜嫣抬眼望去,正是上次幫她接電話的那位護士。
她動了動幹澀的嘴唇,掙紮著想坐起來。
“你現在不能動,還需要留院觀察。”護士連忙按住她。
“我要出院。”蘇靜嫣的聲音還有些沙啞,“護士,能不能請你幫個忙?”
“你說吧。”
蘇靜嫣扯了扯毫無血色的唇角,緩緩道:“如果有個姓霍的來找我,麻煩你把我的病例報告交給她,行嗎?”
護士雖滿心疑惑,卻還是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蘇靜嫣不顧醫生護士的再三阻攔,固執地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她還要趕飛機。
抵達機場,過了安檢,距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。
手機突然“叮”地響了一聲,是霍宴洲發來的信息:
“靜嫣,輕渺情緒激動暈了過去,現在已經沒事了。你還是來醫院跟她道個歉吧,這事不能鬧大,畢竟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。”
蘇靜嫣盯著屏幕上的文字,指尖抑製不住地發抖。
她忽然低低笑了一聲,伸手將手機卡抽出來,毫不猶豫地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。
轉身,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候機室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