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麼也沒想到,我給沈城宴跪下來道歉的全程,被岑嬌嬌帶來的人把星星抱在窗戶前,目睹了全程。
星星被刺激得一直哭,說都是自己害了我,說覺得自己活著就是個錯誤。
我痛到不行,一直安慰星星,說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是神賜給我的禮物,我會竭盡全力給她找到合適的心臟配型。
我動用關係,求了不少人想讓他們幫我尋找,卻都遭到了拒絕。
我問起原因,卻都諱莫如深。
直到有一個和我關係還不錯的醫生告訴我,是岑嬌嬌借著沈城宴的勢給這些人下了命令,不讓他們為星星找合適的配型。
我咬緊牙關,想起那份親子鑒定,意識到一定有人在從中作梗。
心一沉,我決定拉著星星去找沈城宴做親子鑒定。
有了這份親子鑒定,沈城宴應該就會同意救星星了,這是我最後的希望。
難得沒見到岑嬌嬌在他旁邊,我開門見山,表明來意。
沈城宴沒想到我還會來這麼一出,以為我不死心,冷著眼開口道:“最後一次由著你這麼鬧。”
星星知道沈城宴不喜歡她,沒敢說話。
三個人沉默著來到親子鑒定處做完鑒定時,星星突然變了臉色,艱難地開口道:“媽媽,我,好難受......”
我慌了神,想要帶著星星回心臟科找急診,但看著星星越來越不對的臉色,我隻好求沈城宴,讓他動用關係讓星星免排隊。
見我如此卑微,沈城宴剛準備鬆口。
卻被突然趕來的岑嬌嬌攔住。
她捂著胸口衝到沈城宴懷裏:“沈先生,我的心好痛,好像是排異反應......”
沈城宴立馬一個電話打過去,很快,岑嬌嬌便被推進急救室。
我再想去求他時,人已經沒影了,追著岑嬌嬌去了。
我隻好帶著星星去急診找工作人員,忙裏忙外掛完號看到女兒被推進急診室,我的心也總算放下了。
可很快,就有醫生走出來,告知我,星星情況危急,如果不能在一小時內找到合適的配型,那即便是醫術再高明的醫生,也無力回天了。
我癱倒在地,又突然想起來,於是瘋狂跑到岑嬌嬌的急救室外想要求求裏麵的沈城宴,卻被她的人像趕乞丐一樣趕走。
星星被醫生推出手術室外。
“病人如今這個情況,我們已經盡力了,有什麼想和病人說的話盡快說吧。”
說完,醫生沉默著把頭轉過去,似乎已經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上演。
我看到星星的嘴唇動了動,但我聽不清,於是流著淚把耳朵湊到星星旁邊:
“媽媽,不要哭,星星想要你一直開心。”
“能做你和爸爸的孩子,我很高興,我也,不恨爸爸。”
“爸爸隻是誤會了我們,他要恨的話,就恨星星吧,不要怪媽媽。”
她的聲音虛弱,卻又斷斷續續的,我攥緊她的手,把她抱緊在懷裏,卻又無能為力。
星星的手垂下去時,我淚如決堤。
有位小護士從別的樓小跑過來,把那份加急的親子鑒定送到我手裏,我卻也沒心情去管,任由它落在地上,抱著懷裏的星星不肯撒手。
此時的沈城宴終於從岑嬌嬌的急救室裏出來,看到不遠處的我緩緩走過來。
“薑梨,說吧,需要我幫什麼忙?”
我沒理他,隻是自顧自地,對著懷裏的星星說話。
他看到地上的那份報告,皺起眉頭撿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