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親當天,沈月容遲遲不來拜堂。
我等了又等,卻得知她洞房的消息。
趕去時,正撞見二人顛鸞倒鳳,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看見我,沈月容回複:
“世昭他中了媚藥,正是需要我的時候,這三天我必須時時刻刻照顧他。”
“咱們的婚事先暫停,三天後他媚藥解了,我再來嫁給你。”
我盯著沈月容臉上出現的潮紅,眼眶發紅。
京城最大藥材商的兒子,也不是非娶窮醫女不可。
我轉頭派人傳信給陸鳶:
“正好缺個新娘,你來不來?”
我沒想到陸鳶動作這麼快。
短短半個時辰,就將穿著鳳冠霞帔,風風火火趕到。
我朝她伸出手,她倏地握緊,咬牙切齒在我耳邊道:
“裴陵川,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,不然也不會賤得像條狗一樣,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。”
我捏緊了和她牽著的禮帶。
還好有蓋頭遮著,她看不見我聽見這話時有多心虛。
我清了清嗓音,理不直但氣得壯:
“話怎麼這麼多,到底和不和我成親?不然我走?”
幾乎瞬間,我就被她用唇堵住:
“逗狗呢?我丟下軍營的事就趕來了,自備嫁衣嫁你,你父母早就坐在堂上了,賓客也都等著呢,走哪去?”
不知道喊禮的人速度怎麼這麼快,幾乎上一句話剛落,下一句就念完,我還沒轉過身就被陸鳶按著頭完成了三拜。
陪陸鳶回門那天,剛出門就撞見了沈月容,恍然想起接親那天她說要嫁給我的的話。
她看見我,三步並作兩步到我麵前,聲音急切:
“阿川,咱們的婚事再多緩兩天,世昭這兩天胃不舒服,還會暈倒,他身邊離不開我。”
“前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,你知道的,我心裏一直都有你,那天隻是個意外,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,我必須那麼做,你會理解我的對吧?”
“你放心,嫁給你的時候我會再多備十抬嫁妝。”
我點頭,和她拉開些距離,客氣地打斷她:
“別說了,我理解你。”
她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,我繼續說道:
“理解你既要又要,哪怕他是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。”
沈月容呼吸一窒,恰好這時她的丫鬟急匆匆闖了進來:
“小姐,世昭少爺不舒服,您剛走他就暈倒了,一直喊著要見您。”
沈月容猶豫,為難地看向我。
我連忙給她讓開一條路。
沈月容卻一動不動,瞪著我,徹底冷了臉。
“裴陵川,你看你現在這副小氣計較的樣子,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,我都好聲好氣來跟你解釋了,你還要我怎樣?”
“世昭溫和大度,你真是連他半個腳指頭都趕不上。”
我抿著唇,袖子裏的手攥得死緊。
心口悶堵,唇邊極力扯出平靜的笑:
“沈月容,我們之間再無可能,你以後別來找我了。”
她愣住,隨即嗤笑:
“就為了這麼件小事,你要悔婚?這麼多年你哪一次需要我的時候我沒出現?這一次不就推遲了兩天你就要計較?”
我沒說話,隻是冷淡地朝大門口做出了請的手勢。
她陰著臉,胸口起伏不定,揚起下巴,從鼻孔冷哼一聲:
“好,這可是你說的。”
“那我們的婚事也不必再辦了,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,隻是你別後悔了,又哭著來求我就行。”
說完,一甩袖子離開了。
好好的心情就這麼被她破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