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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以夏呼吸困難，眼中浮現出薄薄的水霧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“閉嘴！”

顧晨宇厲聲打斷。

“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。”

他喚來保鏢，將她甩了出去。

“將她關進水牢。”顧晨宇的黑眸就像蓄滿了寒冰。“沒有我的命令，誰也不能放她出來。”

林以夏被保鏢拖走時，顧晨宇正小心翼翼的將蘇清雅的手指含進嘴裏。

眼睛裏滿是心疼。

撕拉，被吊起來的林以夏緩緩的浸入水裏。

池水一點一點的將她淹沒，瀕死的恐懼縈繞在心頭。

她拚命掙紮，可卻擺脫不了束縛。

就當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，就被釣了上去。

再睜眼，她看到原本在宴會廳的顧晨宇，西裝革履的端坐在岸邊。

他手中搖晃著紅酒杯，看向她的目光冰冷無情。

“救我！”

林以夏發出微弱的求救。

可他卻唇間微勾，薄唇微啟：“再來。”

林以夏再次被浸在了水裏。

咕嘟咕嘟。

她不知喝了多少池水。

終於又被釣了起來。

顧晨宇冷眼看著她痛苦的掙紮，聲音像是淬了冰。

“我說過，不要欺負清雅。等她康複後，我會回到你身邊，為什麼不聽呢！”

林以夏的水眸裏盛滿了恐懼。

他卻無動於衷。

“再來。”

不知淹沒了多少次，林以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。

恍惚間，她看到當年她被海浪卷走，顧晨宇瘋了一般衝進海裏，救她的場景。

那個為了她，可以拚命的少年，仿佛是她臆想出來的幻影。

逐漸的破碎，消散，直至再也不見。

“夏夏，你不能死！”

“沒有我的允許，誰也不能奪走你！”

隱約間，她好似聽見了他慌亂的嗓音。

怎麼可能，一定是她的錯覺。

林以夏昏了過去，這場酷刑也結束了。

再次醒來，已是兩天後，林以夏倚在顧家的大床上。

顧晨宇在一旁的沙發上，抽著煙。

吞雲吐霧間，煙霧將他的麵容遮擋。

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。

“醒了！”

低沉磁性的聲音，在林以夏的耳朵裏宛若惡魔的低語，她的身子瑟縮了一下。

男人將修長的大腿緩緩的站直，他踏著穩健的步伐來到她身邊。

遞出一紙協議。

看清裏麵的內容後，林以夏泛白的嘴唇動了動。

嘶啞幹裂的嗓音從她嘴裏吐出。

“離婚協議。”

“簽了吧，清雅想要嫁給我。”

林以夏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與難堪。

就算她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，當離婚協議真的放在她麵前時。

她的心底還是忍不住湧出一絲難過與悵然。

三年啊，她足足愛了他三年。

結婚時的喜悅。

蜜月時的甜蜜。

三年的相知相守。

甜蜜的開始，潦草的結局，荒謬又可笑。

“協議我會簽，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“如果當初為你捐腎的是我而不是蘇清雅......”

“沒有如果。”

顧晨宇冷漠的打斷了她的發言。

林以夏釋然一笑。

她接過紙筆，果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簽好了！”

這一刻，她徹底放下。

顧晨宇看著她平靜的模樣，不知為何，心裏一慌。

甚至有種要撕毀協議的衝動。

但很快，他又冷靜了下來。

不可以，他答應了蘇清雅的，必須做到。

等他們舉辦完婚禮，他的這場報恩就結束了。

到時，他會還她一個隻愛她的顧晨宇。

這般想著，顧晨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。

“好好休息，等我。”

林以夏垂下眸子，看著手機上的時間。

不，她不會等他。

明天，她就可以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