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露台上,看著顧淮淵急不可耐的身影衝向車庫。
沉默地扯了扯唇角,轉身將最後一張和我有關的證件也一根劃亮的火柴,一起扔進了火堆裏。
不過一瞬,死灰複燃。
葉佳妍進了醫院保胎,顧淮淵氣急敗壞地打電話過來怒斥。
“薑檸溪,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這麼惡毒,你自己不能生,就要找人弄點妍妍的孩子?!”
“我沒有。”
我前所未有的平靜,像是早已預料到了結局。
顧淮淵並不相信,他滔天的怒火無從發泄,各種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。
“薑檸溪,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,那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廢話,這次的事情你必須受到懲罰,我要給妍妍和孩子一個交代。”
腹部的疼痛漸漸清晰,幹吞了一顆藥丸之後,坐在院子裏顧淮淵親手給我紮的秋千上等待著。
淩晨時分,一隊黑衣人衝了進來,二話不說把昏昏欲睡的我直接打暈,扛上了門口停著的麵包車便揚長而去。
再次睜開眼睛,我躺在了一個破舊的房子裏。
周圍的人嘴裏全是嘰裏呱啦聽不懂的外國話。
帶頭的人見我醒了,冷冷地開口:
“薑小姐,顧先生交代,以後你就在這裏了,直到你什麼時候學乖為止!!”
我揉了揉發脹的頭,淡淡問道:
“那能不能告訴我,這是哪?”
對方微微一怔,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是這樣平靜的反應,眉心不免微微蹙起,沉吟片刻後才回答:
“這裏是柬國的營區,在這裏的每一個女人,都隻是男人發泄欲、望的工具,顧總說了,讓你好好享受,畢竟這樣的情節你最熟悉。”
說完,男人轉身離開。
門口那些早已排著隊躍躍欲試的男人,個個眼底泛起了陰邪的光。
殘忍的絕望湧上心頭。
我想過顧淮淵有可能會幫葉佳妍出氣的各種方式,唯獨沒有這一種。
他親手將我曾經遞給他的刀刃,插、進了我的心臟。
一個月暗無天日的折磨,顧淮淵每天都要視頻觀看我生不如死的模樣。
因為沒有帶藥,我的身體迅速地枯萎下去。
肮臟的男人,惡心的味道,絕望的折磨,無一不成為顧淮淵摟著葉佳妍在視頻的另一頭肆意嘲諷的笑料。
無一不成為,我最後生命中的悔恨。
鮮血流了我一身。
可我卻一丁點疼痛都沒有感覺到。
一周之後,我被放回了家。
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把自己用消毒水洗了七八遍,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,把所有跟顧淮淵共同擁有的情侶物品全部找了出來,用蠱水混著符紙燒掉。
家裏烏煙瘴氣的像極了雲頂天宮,連管家都忍不住上來問了好幾回。
我漠然地跪在地上,一聲不吭。
遠遠地,手機振動了起來,提示顧淮淵的車子重新回到了小區。
可他卻沒有回家,而是在我們這棟別墅的隔壁停了下來。
我站起身走到窗邊,隔著薄透的紗簾看向旁邊。
顧淮淵像對待公主一般,彎腰從車裏抱出了葉佳妍,徑直走進了隔壁房子。
像是有感應一般,葉佳妍倏地抬頭看向我。
她扯了扯唇角,雙手更緊地摟住顧淮淵的脖子,用力地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。
顧淮淵的動作一頓,抱著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,曖昧的輕笑道:“懷了孩子還不老實,看我一會兒進去怎麼收拾你。”
葉佳妍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,毫不顧及現在已近深夜,有恃無恐地彰顯著她的得意,“那你來啊,我可不怕。”
我淡漠地拉上窗簾。
沒一會,手機就開始不停地響著。
葉佳妍挑釁一般的信息轉眼就發了十幾條。
“薑檸溪你都看到了吧,認清楚自己有多可憐了吧,你說的那些屁話我都會讓你一一看明白,淮淵對我就是不一樣,他就是真的愛上我了。”
下麵緊跟著就是她自己身形曼妙的情、趣內衣照片,微微凸出的小腹被刻意的正對著鏡頭。
不遠處半透明的浴室門上,清晰地露出一個男人的身體,肌肉線條流暢漂亮,側臉位置的生命線顏色極重。
我攥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緊,堅硬的外殼深深卡進掌心的軟肉裏。
身體的疼痛越發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