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跡洇濕了身上的紗布,心中的痛苦被無限放大。
沒等到身體痊愈,宋雨柔就讓人把我接了回去。
她指揮著人把我抬到輪椅上,沒有再說出讓晨晨出來見她的話。
我知道這背後是陳威在搞鬼,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宋雨柔說的,但他們卻默契的都不再談論晨晨。
宋雨柔沒有任何擔心的情緒。
回去之後,看到熟悉的房間,我總是會想到再也回不來的晨晨。
我開始整宿整宿睡不著。
隻要一閉眼就會看到晨晨一臉血朝著我喊爸爸救命。
我每一次都會奔跑過去,抱著晨晨跑出那棟爛尾樓。
可我在夢裏有多慶幸,醒來就有多絕望。
半夜,持續睡眠不夠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,我出去準備找酒麻痹自己。
我端著酒杯回頭的時候,就見到了陳威。
他伸手拽著我的手,把酒灑在身上。
“趙先生!我隻是想出來喝水,你怎麼能潑我一身酒?”
宋雨柔還沒睡覺,穿著一身睡衣從書房走出來。
她徑直走到陳威麵前,用紙巾給他擦著身上的酒水。
“你真是夠了!趙禮,我知道你受了傷,但是已經把你接回家照顧了你還想怎麼樣?”
“而且這一切關陳威什麼事?你把晨晨藏起來不就是為了讓我關心你嗎?”
我踉蹌著後退一步。
“我還想怎麼樣?晨晨已經死了!你為什麼要害死晨晨!”
宋雨柔還想再說什麼,我幹脆把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阻止了她即將說出的話。
總歸不是我想聽的。
我不想看到她不耐煩的表情,我轉身跑出去,我隻想找到晨晨。
她在我背後又說了什麼,被門外的風吹散了。
我打了一輛車,來到了晨晨所在的刑警隊。
醫生說晨晨已經被接走了,他們會調查這起案件。
我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,心裏傳來疼痛早已覆蓋了傷口的疼痛。
宋雨柔揪住我的衣服,迫使我轉過身去。
“趙禮!你是不是瘋了?你來這裏幹什麼?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!”
“還是說,你傷害完陳威跑過來自首?”
宋雨柔的嘴張張合合,此時她依然在維護陳威。
我看到自己揚手,打了她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