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我花一千萬買的大平層要裝修,公司保潔張姐熱心地給我推薦裝修團隊。
可裝修日期將近,我去看房子時,卻眼前一黑。
不僅廚房原定的素雅瓷磚變成了大紅花,連我整套的定製軟裝也被換成了塗滿大紅油漆的二手家具。
我出聲質問,趙師傅反而叼著煙說教起我來:
“你一開始要的瓷磚和家具,也忒貴了,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,我給你換個便宜點的,紅的也喜慶,做婚房正好!”
我皺著眉:“誰說我要做婚房,這房子是我的,我想怎麼裝就怎麼裝。”
“還有這牆怎麼回事,怎麼還沒砸?”
趙師傅大著嗓門衝我喊:
“把牆砸了,那不就少屋子了嗎。我和你張姨上哪住,到時候我倆還得在你這養老呢。”
我氣的音調拔高:“你在那亂七八糟胡說什麼?你養老跟我有什麼關係?不能幹我就換裝修公司!”
他眉毛一豎,瞪出一雙牛眼睛:
“你個女娃子,怎麼和我說話呢,我可是你公爹,在鄉下敢頂撞公爹直接上家法!”
我怒極反笑,我一個單身女青年,連老公都沒有,什麼時候多了個公公,我自己怎麼不知道?
......
見我沒有立即反駁,他“吧唧”了一口煙,更加來勁:
“這才對嘛,長輩說話,就該老實聽著,哪敢頂嘴。”
“再說你一個女滴,咱家裏哪有你說話的份,女人做主那還不反了天?房子怎麼裝你就聽俺爺倆的,保管又省錢又喜慶。”
他越說越嘚瑟,嘴裏吧唧著煙,呲著口大黃牙:
“我都打算好了,把客廳打成隔斷,到時候把你哥嫂小侄子都接來城裏享享福,我這也是為你著想,到時候你做一大家子的飯菜,也有你嫂子搭把手不是。”
我目光越來越冷,把合同抖出來:
“說完胡話了嗎?說完了把十萬塊錢轉我,這活你不用幹了,早點去醫院看病去吧。”
他簡直越說越離譜,我連他兒子是哪根蔥都不知道。
隻想趕緊把提前支付的定金和材料費要回來,讓他趁早滾蛋,少在這礙我的眼,晦氣!
趙師傅一愣,皺起稀疏的眉毛:
“嫁給俺們老趙家,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,不是我炫耀,十裏八村都找不到比我兒更精神的小夥,你就偷著樂吧,還想要十萬彩禮?!”
“這樣吧,彩禮就免了,你再和你爸媽說添個五十萬的嫁妝,俺們老趙家勉強吃點虧。”
他話說著說著,臉上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。
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,這是哪個地裏長出來的大奇葩,連話都聽不明白,我指著合同說:
“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兒子。我是管你要定金和材料費,合同白紙黑字要按照雇主要求裝修,你違約了!合同終止了!”
他立刻沉下臉,指著我的鼻子就嚷嚷:
“什麼合同?俺是給自己兒子婚房裝修,你自己住的房子你不掏裝修錢,咋地你還想白住?!”
我憋著口氣,氣得肝疼。
這是講人話聽不懂啊,行,我現在就報警。
就在這時,大門“嘎吱”一聲,“老頭子,我來給你送飯!”
我抬眼一看,這不是保潔張姐嗎?原來是一家子啊,我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“張姐,你來的正好,等會兒警察來了,剛好和你丈夫一起去警局。”
我在“警局”上咬了重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