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藝就當是還秦璽這三次聚餐的賬了,她決定今天就如他所願,做一次魚群中的鯰魚:凶猛、追逐、攪渾水......
舞台上擺放著一把吉他,時藝問過服務員了,說客人可以彈。
她走上台去,對著麥克風說:“秦璽,我為你彈一曲。”
這世上有一種人:圍觀別人談戀愛比自己談更起勁。
她簡簡單單一句話,引得清吧裏的客人都在討論:秦璽是誰?
江楓眠喜歡發行時間在他出生以前經過了歲月洗禮的經典老歌,時藝投其所好,撿起多年不彈的吉他,硬是把《加州旅館》給練會了。
提琴、槍支、殺手,《殺人三部曲》是男人的浪漫,這曲子由女生演奏,就像是沙漠裏盛開了一朵玫瑰花,別有魅力。
秦璽的視線落在舞台上,眼睛都亮了。
時藝彈吉他的技術並沒有多好,但是這種場合,重要的是氛圍,當耳熟能詳的旋律響起,聽眾會自行腦補和美化,不需要她真的是個指彈大師。
好的音樂就像女生的超短裙,短得恰到好處,才是最美的,所以她在90秒後就停下了,音樂戛然而止,讓人意猶未盡。
有人鼓掌,有人歡呼:“再來一首~”
剛才的純音樂隻是個引子,時藝的目的是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這裏來。
她有一首真正的保留曲目,充滿拉丁風情的《Havana》。
這首歌的原版曲風火辣多情,搖曳生姿,改用吉他彈唱,會有一種娓娓道來的敘事感,像是用性感的嗓音念一封浪漫的情書。
歌詞裏有許多“oh,nana”的小尾音,隻要適當地加入氣聲,能撩得人心裏直癢癢。
時藝坐在舞台上,麵對許多人,演唱一首更適合唱給一個人聽的臥室情歌,纏綿悱惻得令人麵紅耳赤。
人在舞台上是會發光的,時藝在這一刻是絕對的主角。
秦璽本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,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,身體漸漸前傾,專注地看著她一個人。
時藝唱著唱著,忽然衝他一笑,他再按捺不住,激動地站起身。
她笑是因為想到接下來的歌詞是:
He didn't walk up with that how you doin'?
(他沒有向我走來,沒有一句最近安好的問候)
He said there's a lot of girls I can do with
(他說,他可以搞定的女孩太多)
巧了不是,完美描述了秦璽這幾次的所作所為,這首歌果然應該唱給他聽。
一曲唱完,時藝小心地把琴擺放好,再抬頭就看見秦璽站在麵前。
他朝她伸出手說:“原來你這麼多才多藝。”
終是他主動走向了她,這一局,她贏了。
時藝把手指放在他的手心裏,輕蹭了兩下說:“一點小愛好。我的手指上有繭,摸起來很粗糙,不像別的女生那樣十指軟軟。”
秦璽握住她的指尖,觸摸到了她說的“繭”,他說:“挺好啊,你是特別的。”
時藝仿佛聽見了“撲通”“撲通”的心跳聲:原來人在聽到甜言蜜語的時候,心跳會加速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