輾轉好久才睡著,結果睡到一半不安醒來,他竟不在身邊!
我連忙起身去找!
薑望沒有失蹤,而是大半夜不睡覺,站在露台那裏打電話,聲音壓得很低,表情平靜無波,隻是語氣冷的很,甚至好像還帶著濃濃的恨意。
“秦殊回來與否,都與我無關,現在我和阿離可兒才是一家人。對了,麻煩你轉告秦殊,當年答應她的事,我做到了。”
秦殊?
他那個談了多年的前女友!
可兒的親生母親!
怪不得今晚的他的情緒不太對勁,原來是秦殊回來了!
嫁給薑望之前,媽媽曾和我認真談過:“天下好男孩那麼多,為什麼非薑望不可呢?他和前女友之間有一個女兒,他們之間會因此存在著永遠斬不斷的羈絆。再者他們的分別太突然,他們之間還有著很深的遺憾。媽媽真不想讓你嫁,萬一你以後受了苦,媽媽得多心疼!”
我當時不以為意,執意要嫁。
薑望那麼好,他鄭重的啟誓過此生隻愛我一個人,絕不會再和秦殊有任何的牽扯。
可是,結局卻被媽媽一語成讖。
薑望和秦殊之間,真的斷不了羈絆。
黑暗之中,我孤獨的站著,不知過去多久。
露台突然傳來沉厚的喘 息聲,接著就是一聲歡愉到極致的悶哼。
麝香特有的味道在空氣中傳播開來。
我腦中嗡的一聲響,仿佛受到當頭重擊,胸口針紮似的疼的厲害,眼淚不由自主的湧出眼眶,渾身都充斥著無力感和屈辱感。
我走出陰影,苦笑著說,“阿望,原來你不是沒有欲 望,隻是對我沒有欲 望,對吧?為什麼呢?”
薑望聽到聲音慌亂的回過頭,臉上還帶著饜足後的紅暈,連睡袍的衣襟都忘了攏,那條怒 龍還顫顫的站立著,像是在嘲笑我的可悲。
“阿離,你聽我說...”他急切的向我解釋。
我壓抑著內心的痛苦,咬住嘴唇不許自己哭出聲音。
可還是沒能控製住,眼淚落了下來,哽咽著問他,“薑望,是你求我嫁給你的。不愛我為什麼招惹我?娶了我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?在你眼裏,究竟把我當成什麼!”
“沒有,”薑望整理好自己,走過來在我身邊站定,焦急的說,“阿離,不要這樣說,娶你我是真心的,對你的愛也是真的,從沒有想過羞辱你。”
我盯著他英俊的眉眼,整人個都痛麻了。
“我一個大活人你不碰,寧可躲起來自己用手解決。這不是羞辱是什麼呢?薑望,嫁你五年,我自認做的足夠好,照顧你,照顧可兒,照顧你每天挑刺的媽媽,做了能做的一切。我究竟哪裏對不住你呢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,薑望,你的心是什麼做的,堅鐵還是寒冰!”
薑望定定的看我一會兒,眸底深黑暗湧,沒說什麼,走到沙發邊坐下,拿起一根煙點燃,用力猛吸。
我固執的等待他的答案。
一根煙吸完,薑望低歎一聲,再次開口,“阿離,隻是沒有性而已,我心裏是愛你的,不要鬧了好嗎?我承諾你,這輩子隻做你的丈夫,給你我所有的愛,夠不夠?”
夠你媽個大頭鬼!
這輩子隻做我的丈夫,意思是讓我給他守活寡一輩子?
“薑望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?我是嫁人,不是出家做尼姑。你真的身體有病,我可以理解,也能夠包容。可是你好好的,什麼問題都沒有,卻不肯同房。薑望我想知道,這麼多年了,你在給誰守身如玉?秦殊嗎?”
薑望身體猛然一震,身上的氣息冷下來,目光幽涼,看著我的目光,仿佛我不是他妻子,而是和他隔著千山萬水的陌生人。
“阿離,我承諾過了,這輩子隻做你的丈夫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?何必牽連到不相幹的人?深更半夜的,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?”他煩躁撚滅指間的煙,用力的扒著頭發。
我是在鬧嗎?
我隻是想將事情問清楚而已!
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我有這個權力!
“如果你不能給我滿意的答複,薑望,我們離婚吧。我不願意被蒙在鼓裏,做一輩子的傻子。”
薑望猛然停下動作,震驚的站起身,不敢置信的凝視著我,眸底的痛苦深得探不到底。
我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離婚二字驚到了。
突然驚覺,或許這才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。
他娶了我,卻為前女友守身如玉,這本身,就是出軌。
我承認自己愛他,非常愛,但是再多的愛,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耗。
在我和他都沒有關注到的角落,我的那些愛,漸漸變的稀薄,到如今,潛意識為我做出決定--離婚!
“你說什麼?阿離,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,收回去!阿離,把你說的話收回去!”薑望雙眼霎時充血,大步走過來,握住我的肩膀,用力的搖晃。
我被他搖得頭暈眼花,怎麼都掙脫不開,情急之下,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個巴掌,口不擇言的喊,“不收,不收,我不收。薑望,你欺騙我、羞辱我,根本不配做我的丈夫,我要離開你,永遠的離開!”
“不可能,我絕對不可能同意離婚!”薑望狂怒,捏著我的下頜凶猛的吻我的唇。
他鉗製著我,唇舌被熟悉的氣息吞沒,凶猛的,如同一匹惡狼。
我頓生反骨,對於他的強迫親近忍無可忍,一口咬住他的嘴唇,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。
薑望眸底湧出深深的懼色,一把推開我,扯著我來到廚房,將我的頭按在水籠頭下,掐住我的脖子,瘋了似的喊,“漱口,吐出來,快漱口,吐出來,吐啊!”
我被動的用冷水衝刷口腔,冷水打濕我的臉、發、以及身上的衣服,冰的我身體打顫。
薑望掐著我的脖子,根本沒有辦法吞咽,反而因為冷水的刺激,惡心的連晚上吃過的飯都盡數吐了出來。
終於停止衝冷水,薑望放開我,喘著粗氣,身體比我抖的還要厲害。
“薑望,你這個瘋子,憑什麼這麼對我?”
一雙小手突然抱住我的腿,可兒揚起稚嫩的小臉兒,軟軟的問我,“媽媽,你在和爸爸吵架嗎?不要吵架好不好,可兒害怕。”
眼淚唰地流下來,突然就弄不明白,我是怎麼樣把自己弄到如此無助而可悲的境地的。
“媽媽,抱抱。”可兒乍起小手兒,期待的看著我。
我彎下腰,心疼的抱起可兒,眼淚流的更凶。
心疼可兒,心疼薑望,我承受的委屈,誰來心疼我呢?
薑望壓製住狂亂的情緒,將我和可兒一起攬在懷裏,低啞的說,“阿離,太晚了,先休息好嗎?有什麼事,我們以後再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