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墓園出來,江念就覺得頭昏脹得不行。
每走一步,她的頭就會陣痛欲裂。
江念記得之前和魏染塵一起找的那個算命先生就在附近,她想再去一次。
算命先生慵懶地靠在店裏的座椅上,等到江念來的時候,目光掃過,卻忽然閃過一絲驚恐。
“爺爺您好,我上次來過的。今天我想問問您,那天,您算的命是準的嗎?我真的克死了那天那個人的母親嗎?我真的是災星嗎?”
江念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可算命先生隻是捋了捋下巴的胡子,淡淡道,“沒有啊,那天是我胡說的。在你們來之前有個女生給了我錢,讓我等你們來的時候就這麼說,有錢誰不賺呢?”
江念聽完頭痛欲裂,嗓子都快要冒煙,她的眼睛裏第一次蓄滿了怒火。
“你怎麼能這樣呢?你幹這行是要負責的呀,怎麼能隨便亂說呢?你知道你這麼一句話說出去,是會害人的嗎?”
江念還想繼續理論,卻被算命先生一下子趕了出去。
他將門關上,丟給她一句,“是那個女人說你那天邊上的男人不喜歡你,你一直糾纏,讓我幫他擺脫,我才這麼做的。”
一字一句,深深嵌入到江念的心裏。
她隻感覺到一陣窒息。
心中的那些委屈突然找到了源頭,可她知道的太晚了。
現在距離人工大腦停止工作卻隻有六個小時。
明明她和魏染塵不該會是這樣的,卻因為這場鬧劇,她承受了那不該承受的苦痛。
就連現在的魏染塵視她如仇人,看向她的眼裏再也沒了光。
江念拖著沉重地身子連忙就往魏染塵家裏趕,她想在自己死前還他一個真相。
見到江念出現在家門口,魏染塵頗感意外。
她衝去抱住魏染塵,卻被他立馬推開,憎惡地看著她。
“你還回來幹嘛?”
“我知道,那個算命先生,他、他說......”
話沒落地,唐施詩的嬌嗔傳來。
“染塵哥哥!你說的那串項鏈在哪呢?我找不著了。”
魏染塵立馬轉身幫她去找,就這樣把江念撂在了原地。
她強忍著不適,將真相付諸於口,卻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,化為泡影。
魏染塵抱著隻穿了一件薄紗睡衣的唐施詩就往臥室裏走,他身上的扣子都敞開著,就連褲子腰帶也都沒有係好。
“魏染塵”江念輕聲喚著。
卻等不到他回應。
“魏......”
還沒等下一次開口,魏染塵微微側了側身擰眉看她。
“來人,給她灌酒,灌到她安靜為止;如果還不安靜就把她的頭給我按進魚缸裏;若是實在解決不掉,我也不介意把她扔出去。”
語氣是視她為仇敵般冷漠。
江念還是喊著他的名字,想要告訴他真相,可是他抬腳就上了樓,懷裏的唐施詩當著她麵吻上了魏染塵的脖頸。
她的心在此刻凍結,剜心般的疼痛使她不能呼吸。
就這樣,保鏢往她嘴裏不斷灌酒,原本就酒精過敏的她,還沒灌上兩瓶就開始瘋狂嘔吐,那兩個保鏢又順勢將她的頭埋進了水裏。
她漸漸放棄掙紮,滿缸的水從鼻腔流經大腦,隻一瞬間,便渾身癱軟得倒在地上。
眸光漸漸暗淡,“嘀嘀嘀”她的人工大腦也在此刻停止了工作。
她倒在地上,嘴上還留有一抹笑,直到心緒逐漸飄遠。
而房間裏的喘息與嬌嗔不絕於耳,此起彼伏。
眼眶裏又是一滴淚落下,隻是不如從前般溫熱。
江念便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魏染塵,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愛上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