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個可能,我馬上就去了謝端家。
謝端見我一夜未歸,也沒有問我。
隻是嚴肅的跟我說:「娘子,田螺你有沒有送人?」
我搖了搖頭,「沒有。」
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牛郎家中,怎麼可能送田螺呢。
謝端鬆了口氣,臉色凝重的說道:「李大叔一家死了,死狀和王嬸家一模一樣。」
「那,這和田螺有什麼關係?」
要真是田螺害死人的話,那麼他每天都要賣出去那麼多的田螺,鎮子上死的人更多吧。
謝端看了我一眼,歎了口氣。
「沒有,就是一些風言風語,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,你也別往心裏去。」
「好吧。」
我知道謝端瞞著我,所以我也沒有繼續追問。
屋子裏每個角落我都清楚得很,不可能藏有羽衣。
不在屋子裏......
謝端家裏就這麼大,外頭就是飼養田螺的水缸......
難不成藏在那兒了?
我走到飼養田螺的水缸前,水缸裏的田螺好像更大更多了。
個頭比一般的田螺,還要大上好幾圈。
這些水缸都快裝不下了。
田螺殼上的紋路,就好像長了眼睛,直勾勾的盯著我。
我盯著它們看了好久,感覺它們就像是一個漩渦,深深地把我吸引了進去。
「娘子......」
謝端一聲呼喚,然後把我抱在懷裏。
語氣還有些心有餘悸:「你剛剛怎麼了?整個人往水缸裏栽?我怎麼喊你你都聽不見。」
我咽了咽口水,一眼都不敢往水缸裏看。
「我......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......」
這些田螺,好像想殺了我。
「沒事了,沒事了,我們回家。」
回屋後,我仍有些驚魂未定。
謝端安慰了我許久,但他也很快就要去鎮子上賣田螺了。
臉色心疼又為難:「我要去鎮子上,你在家好好地,別去水缸那邊,知道了嗎?」
我點了點頭。
看我被嚇壞了,謝端這才安心去鎮子上了。
可在他走後,我又去水缸那邊看了看。
之前謝端一直不喜歡我過來,說這裏又臟又腥,害怕弄臟了我的衣服。
不管是謝端還是牛郎,對我都好的無話可說。
他們都很溫柔體貼,很會照顧妻子。
但就是過於美好了,所以看上去更加詭異。
我找了一圈,也沒有找到羽衣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水缸裏看,剛剛的驚嚇還心有餘悸。
但我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。
我緩緩站起身來,試探性的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。
奇怪的是,這一次田螺很正常,隻是個頭很大,數量很多。
並沒有奇怪眼睛的錯覺,更沒有產生被漩渦吸入的感覺。
我深吸了口氣,伸手在水缸裏撈了一會兒。
果然,在水缸裏發現了一件渾身淤泥臟的看不出顏色的衣服。
我心頭一喜,能感覺到這件羽衣帶來的親切感。
可我還沒高興多久,就看見牛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跟前。
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我。
嚇得我手裏的羽衣差點掉進了水缸。
他一把搶過我的羽衣,臉色嚴肅的看著我:「小雨,羽衣會害死你的!」
我震驚了。
小雨,是我的本名。
牛郎怎麼知道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