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那人還是看不清臉,但我已經確定是牛郎。
他們小聲的不知道在密謀了一些什麼,我站的遠,聽的不是很清楚。
隻聽見「速戰速決」、「不能被發現」、「真相......」
其他的,再也聽不清了。
在謝端回來之前,我就回家了。
他回來的時候,我躺在床上,假裝剛剛睡醒。
「夫君,你去哪裏了?大半夜的。」
「我去起夜了,睡吧。」
他隨口糊弄我。
他穿著外衣,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,怎麼可能隻是起夜。
我沒有揭穿他,打了個哈欠就繼續睡了。
一大早,趁著謝端去賣田螺的時候,我回了牛郎家。
牛郎見我回來了,也沒有過多的追問。
隻是喊我來吃飯。
我洗了洗手,就去吃飯。
飯桌上,格外的沉默。
不管是謝端還是牛郎,好像從來沒有追問我不在的時候去了哪裏。
對我,看上去都是無條件的信任。
但也隻是表麵而已。
吃完飯後,我就去放牛了。
平常都是牛郎幹的,但我想要和老黃牛說說話,就把牛郎支開去幹活了。
我看著吃的高興的老黃牛,小聲的問道:「你還知道什麼,都告訴我吧,牛郎為什麼要殺我?」
老黃牛沒說話,隻是沉浸式的吃草。
我拽了拽它的角,它也沒吭聲。
「知道什麼,你告訴我,不然的話,我就把你活剝了。」
哪怕我威脅它,它也沒有開口。
就好像忽然間不會說話了。
要不是我之前清清楚楚聽見它開口說話了,我也會以為那是一場錯覺。
「娘子。」
牛郎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後響起。
嚇得我渾身一機靈,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。
「夫君,怎麼了?」
「天黑了。」
牛郎臉色平靜。
我點頭,帶著老黃牛回家了。
晚上,我還想要去找老黃牛問個清楚。
剛到了牛棚,就看見老黃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,脖子上的傷口很深,還在汩汩往外冒血。
它的嘴巴還在動,好像是在說什麼。
我急忙蹲下來,「怎麼了?是誰對你下的手?」
老黃牛沒有回答我,隻是小聲的說道:「跑,找到羽衣,趕緊跑,跑......」
它重複了好幾次,最後在驚恐中,閉上了眼。
「娘子,怎麼了?」
「夫君,有人殺了我們的老黃牛。」
我故作害怕地往牛郎的懷裏撲,小聲的啜泣著:「我們是不是得罪人了?夫君,我好怕......」
腦子裏卻在瘋狂旋轉,羽衣不是被牛郎和老黃牛藏起來了嗎?
但老黃牛現在看上去是要幫我,那麼敵人就隻有牛郎了。
它讓我趕緊跑是什麼意思?
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羽衣藏在哪兒?
牛郎溫柔的拍著我的肩膀,安慰道:「沒事的,沒事的,我會處理好的。」
他對我,總是這麼溫柔,溫柔到不真實的感覺。
牛郎把我送回屋,然後就親自處理老黃牛的屍體。
我站在窗戶邊上偷窺著牛郎的一舉一動。
隻看見他拿著刀,然後從容冷靜地剝下來了老黃牛的皮。
血淋淋的一幕,嚇得我捂住嘴巴。
不敢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