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生忍著眼淚,輕道:“我們一家人,很快就會團聚了。”
“嗯,很快。”
已經五年了,他不介意再多等一等。
他們前腳剛離開,顧淮裏就找了過來,
他盯著地上的幾滴快消失的淚痕,猛的跪在了地上,“是她,一定是她......安生......許安生......”
陳妙語用盡力氣想阻止他,但顧淮裏簡直無可救藥。
她憤憤離開。
淩晨兩點,顧懷裏回到那個海灘。
站了沒多久,他突然往海裏跑去。
海水幾乎將他淹沒時,一道清麗的嗓音終於讓他回神。
“顧淮裏。”
一聲,在海風裏一吹就跑,可顧淮裏聽到了。
他猛的轉身,就看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站在海邊。
她笑著伸開雙臂,無聲邀請他入懷。
顧淮裏紅著眼,薄唇微顫,“許安生,我的許安生......”
他越走越快,恨不得直接飛過去。
可離得近了,顧淮裏突然害怕,停在了她一步遠的位置。
顧淮裏雙手顫抖,想碰不敢碰,“我不是在做夢,對嗎?”
許安生往前走一步,用力將他抱在懷裏,將臉埋進了他的劇烈起伏的胸膛裏,“我回來了。”
“安生......我的安生......”
顧淮裏用力將她抱住,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。
擠壓在心裏的思念、情愫,此時終於有了發泄口。
他扣著她的後頸,小心的吻上去。
得到回應的瞬間,他瘋狂的索求,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。
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。
他什麼都不想要,隻想要她。
一整天,兩個人至命糾纏,不死不休一樣。
“嘭嘭嘭”的敲門聲,終於將顧淮裏的理智拉了回來。
他克製住衝動,低聲哄著許安生,“你先睡一會兒,我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許安生被纏了這麼久,幾乎沒怎麼睡,很累。
眼前的人,是自己的妻子。
顧淮裏心裏都是軟的,他湊近,輕輕吻她,“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他又看了許安生更久,這才起身套上了衣服。
開門,是一臉憤怒的陳妙語。
她沒來得及質問,就愣在原地。
今天的顧淮裏不一樣,他身上那種冷酷全都消失不見,有的是她無數次懷念著的致命溫柔。
她意識到了什麼,瞳孔微縮的看著他脖子上的大片曖昧痕跡。
“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,你怎麼能找女人!”
顧淮裏的氣息漸漸冰冷,“我不會和你結婚。”
“這根本由不得你!”
陳妙語不知道自己突然怕什麼,隻想快點帶他離開。
她拽住他,用力的拉著他,“跟我回去,我們立刻回國!我會原諒你,我們馬上就去領證!”
顧淮裏用力甩開她,陳妙語咆哮,“你如果不聽話,我就讓叔叔扔了那個死人的骨灰!”
“你是說,我的骨灰嗎?”
一句話,陳妙語僵在原地,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。
她踉蹌的後退兩步,“你怎麼沒死!”
許安生笑道:“你希望我死?”
顧淮裏見她穿著自己的襯衣,心頭一熱,可發現她赤腳走過來的時候,心疼的將她攔腰抱起。
“誰讓你出來的?”
“有人逼婚,就出來看看。”
許安生依在顧淮裏的懷裏,溫聲道:“顧淮裏,Z國重婚是犯法的。”
顧淮裏失笑,“我隻有你一個妻子。”
看著眼前這一幕,陳妙語隻覺得無比刺眼。
“淮裏,你別被這個女人騙了,許安生早就死了,她一定是個冒牌貨!”
他那麼愛許安生,連同她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,又怎麼分辨不出她是不是。
他注視許安生的目光再溫柔,看向她的目光都格外冰冷。
“陳小姐,我的妻子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,不需要你提醒。如果你再敢冒犯她一句,我會不客氣。”
門關上時,陳妙語看到了許安生那勝利一樣挑釁的笑。
她咬碎了咬根才維持住體麵。
她馬上就要失去顧淮裏了!
不行!
絕對不行!
顧淮裏是她的男人,誰都別想搶走!
顧淮裏把許安生小心的放在床上,緊張的解釋。
“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,我被顧家認回,成了繼承人。因為顧總手裏有你的......所以我才被迫答應了。”
聽他嘴裏的顧總,許安生眼睛微紅。
顧淮裏如履薄冰,“安生,你相信我,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,我......”
“淮裏。”
許安生心疼的摸著他消瘦了許多的臉,“我好不容易回到你身邊,怎麼會不相信你。以後,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,無論發生什麼,我都會陪著你。”
她用了五年時間才和他重逢,怎麼舍得再讓他一個人生活。
顧淮裏雙眼通紅,輕吻她的唇角,“我真的很怕,這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。”
許安生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撫她,她輕咬他的喉結。
許安生這無聲的邀請,是致命的,可以輕易的讓顧淮裏徹底迷失在她的誘惑裏。
許安生回來,輕易的勾走了顧淮裏全部的心思,隻一心想要陪著她。
陳妙語受了天大的委屈,陳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。
隻是,顧家一次次的催促都沒能將人喊回去。
臨近新年,消失了近一個月的顧淮裏出現在了上海國際機場。
顧淮裏第一件事是去律師處做財產轉讓,他把現有的一切動產不動產全都過戶給了許安生。
第二件事是去警局報案,關於當年的意外事故,他要重新再查。
許安生因為太累,幾乎一直都靠著他在睡覺。
等一切結束時,已經入夜,她睡的很沉。
顧淮裏剛到自己的公寓,顧父顧母就來了。
第一遍門鈴剛響,顧淮裏就開了門。
不等他們質問,顧淮裏涼聲說:“我的妻子在休息,有話請明天說。”
話落,顧淮裏直接將他們關在了門外。
顧父顧母氣的臉色鐵青,第二次按門鈴的時候,顧淮裏麵色生冷。
“如果你們對我的妻子有意見並且無法接受他,等她明天睡醒後,我們就去律師處斷絕親屬關係,我不會讓二位有任何為難之處。”
顧淮裏的堅持超出了他們的預期。
顧母覺得不可思議,“他這是什麼意思?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,就不要親生父母了?”
顧父目光冰冷,“我讓人先調查一下這個女人的底細,不管是不是許安生,她都不能待在淮裏身邊。”
“我們婚期都定好了,現在陳家那邊可怎麼交代?”
“年後的婚禮照常舉行。”顧父擲地有聲,“無論如何,必須和陳家聯姻。”
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能不能達成,就看這一次了。
此時,陳家上空彌漫著陳妙語的歇斯底裏。
“她明明已經死了,為什麼還會回來!”
五年前的那場大火,她親眼看見房梁坍塌,將他們全都砸死了!
陳父一臉陰沉,陳母心疼的一直安撫陳妙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