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玄策不悅的擰眉,抬起烙鐵,又要往宮靈月身上印。
宮靈月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掙脫了捆手的繩索,猛地撲向燕玄策,雙臂牢牢抱住了他。
任烙鐵灼燒著她的腹部,她疼得牙齒打顫,也沒吭一聲。
宮靈月摘下口中的抹布,滿是鮮血的唇湊在燕玄策的耳邊,“燕郎......你可愛過我?”
虛弱到極致的粗啞嗓音裏,帶著最後一絲繾綣。
燕玄策眼底有一瞬間的迷茫。
可下一秒,又恢複了冷酷。
燕玄策一把推開宮靈月,像是看垃圾一樣睨著她。
“愛?別開玩笑了,要不是為了婉兒,我此生都不想再看你一眼!”
冰冷的話像是刀子,狠狠地在宮靈月心裏翻攪,鮮血淋漓,痛不欲生。
“燕郎,你說謊!你說過你愛我的!”
宮靈月歇斯底裏的嘶吼。
卻隻換來燕玄策冷酷的指令,“繼續行刑,直到她肯現原形為止!”
“不——”
宮靈月看著燕玄策頭也不回的離開,心裏最後一絲美好都破碎了。
明明身上的傷口疼得要命,可親口聽到燕玄策說不愛她,惡心她,竟比死還疼。
燕玄策回到昭華宮,想到宮靈月歇斯底裏的樣子,頭一陣一陣的疼。
為什麼那個女人會露出那樣的表情?
就好像他曾經真的愛過她一樣......
可他愛的人,明明隻有婉兒一個人。
“陛下。”
秦婉婉嬌軟的聲音,讓燕玄策晃神,燕玄策將秦婉婉攬進懷中,暗自皺眉。
果然他愛的人是婉兒,那個妖孽定是又對他用了妖法。
“陛下,臣妾的病,還有的治嗎?”
秦婉婉垂淚,梨花帶雨的樣子惹人憐愛。
燕玄策覺得心都要碎了,連忙安慰,“放心,一定能治的,隻要那妖物肯現原形。”
“可妾身聽說,狐妖根本不怕疼,也不會死,我們根本奈何她不得。”秦婉婉咬著唇,“要不還是算了,婉婉的命不要也罷。”
“這怎麼行?”燕玄策抱緊了她,聲音溫柔得入了骨。
國師站在一側,出了個主意,“狐妖不怕疼不怕死,可小皇子是她親生的骨肉,血脈相連,她總不會視若無睹。若是陛下不介意,不如用小皇子的命做賭注,逼狐妖顯形。”
秦婉婉抓住了燕玄策的手,拚命搖頭,“不行!小皇子是陛下的親生骨肉,怎麼能為了臣妾以身犯險!”
“陛下,萬不能這樣做的!”
燕玄策動了惻隱之心。
宮靈月雖是妖物,可這孩子,畢竟是他親生。
“皇上,下官鬥膽說一句,小皇子畢竟是狐妖所生,生性殘忍。若是婦人之仁留下他,恐怕今後會釀成大禍。”
國師的勸諫讓燕玄策起了疑慮。
即便是他親生,若是今後知道他親手殺了他的生母......
恐怕天下大亂,後患無窮!
可這個孩子年紀尚小,還有教化的機會。
燕玄策抬了抬袖,“就按國師說的做,隻是切勿傷了他。”
他未察覺,懷中的女子,唇角勾起狡黠的笑。
下一秒,便消失不見,化作了楚楚可憐的心疼。
宮靈月被帶去昭華宮時,燕玄策正在前殿上朝。
後腿被人踹了一腳,宮靈月猝不及防跪在冷冰冰的大殿上,膝蓋撞出了聲響。
“幾日不見,姐姐怎麼如此憔悴?”
臉上帶著殘忍的笑,秦婉婉站在高台上,目光輕蔑譏誚。
宮靈月麵不改色,“你又想玩什麼把戲?”
“姐姐馬上就知道了。”
拍手,一個宦官抱著小皇子走了出來。
宮靈月心口都玄了起來,十指攥緊,指尖掐緊了掌心,“秦婉婉,你究竟要做什麼!”
聲嘶力竭的嘶吼!
秦婉婉挑眉,“我要你的尾巴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