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決明將我囚禁在別墅裏,仿佛籠中的金絲雀。我恨他,可到最後卻發現,唯一能報複他的方式,竟然隻有我的死亡。
窗外有飛鳥從天空飛過,我站在窗邊,直到夜幕降臨。手臂無力的垂在身側,而我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。
夜裏,我又從夢中驚醒,卻忽然聞見一股濃烈的酒味。臥室的燈忽然被人打開,陸決明不知何時出現。他就站在那裏,竟顯得有些孤寂。
“又做噩夢了嗎?”
陸決明忽然輕笑了一聲,然後抬手露出指間夾著的信封,“小夏,你猜我發現了什麼?”
我看著那封信,記憶一瞬間回到了五年前。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,聲音啞在嗓子裏。
陸決明等不到我的回答,於是輕聲念出一句,“若明天是我的死期,那就將愛意當成我的遺言。沈川柏,我喜歡你。”
那是我五年前寫給沈川柏的情書。
我起身走到他的麵前,身體消瘦的厲害,骨頭嶙峋到生疼,“陸決明,你究竟想怎麼樣?”
他忽然喃喃道:“你在害怕......”
陸決明垂下眼眸,牽起我的手走到桌邊,將筆放到我的掌心中。他握住我的手,將情書上的“沈川柏”三個字劃掉,又在紙上寫下“陸決明”。
於是那句話就變成了——陸決明,我喜歡你。
陸決明低頭輕吻在我的唇上,許是喝醉了,他眉眼溫柔,我幾乎溺死其中,“林夏,我也喜歡你......不,應該是,我愛你。”
他的動作愈發放肆,我沒有躲開,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,“陸決明,你何苦自欺欺人?”
他忽然僵住,然後抬眸看向我,“你說什麼?”
喉間一陣苦澀,我在他的眼底看見我的倒影,“我喜歡的人是沈川柏,不是你。”
“這五年裏的每一刻,我心裏都隻有沈川柏。陸決明,就算你用了這麼不堪的手段得到我,也還是比不上他。你真可悲......”
陸決明抬手將我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,神情平靜,“可惜,你現在是我的妻子。”
他低頭吻在我的眉間,“晚安。”
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,忽然聽見我的聲音,“我愛沈川柏。”
他停下腳步,回眸看向我,眼神愈發冰冷,“是嗎?林夏,你到底是愛他,還是為了刺痛我?”
指尖不受控製的顫抖,我竭力克製著情緒,重複了一遍,“我愛沈川柏。”
心臟痛的厲害,有如剜心之痛。陸決明,就讓我們這樣彼此折磨吧。
良久,陸決明走到我的身前,將我摟進懷裏。他的聲音染上一絲顫色,“我承認,我嫉妒的快發瘋了。”
“林夏,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,是沒有愛的。讓我看看你需要多痛,才能忘記他。”
他讓人將我關進地下室裏,周遭一片漆黑。我蜷縮在角落裏,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。當年被人綁架時,我便留下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症。
手腕上的傷痕蜿蜒,我又想起那天他挑斷我的手筋時,鮮血濺在他的臉上。
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,陸決明說的對,太痛了,就不能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