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生產,我去公司找老公陪護,撞見他懷孕寡嫂笑話我腳踝腫得像發麵饅頭。
裴宴臣語氣不善的說:
“她早年玩壞了身子,要不哪那麼多麻煩!”
寡嫂被逗笑了,尖銳指甲戳了戳我的肚皮:
“妹妹肚子裏的......是裴家長孫?”
腹中劇烈翻滾,我疼的一身冷汗,裴宴臣擔心要來扶我。
寡嫂捂嘴笑,媚了他一眼:
“假性宮縮而已!你大哥還在的時候,我經常裝肚子疼,逗他玩呢。”
“我和她一樣月份,一點都不疼的!不信的話,我還能給你跳舞呢!”
我又驚又怒,連忙喊救護車。
“我要是流產了,你們付全責?”
裴宴臣眼裏關心褪去,喃喃說著:
“我差點忘了,你是名門貴女,吃不得一點苦的。”
入夜,他照舊為我揉腿按摩。
深夜卻被劇烈的疼痛疼醒。
入目鋪滿了數千個高清電子屏,一張張貪婪的臉擠滿屏幕。
裴宴臣出現在最大的環屏前,寡嫂嬌弱依偎著他。
“菲菲的孩子才能成為裴家的長孫!她的兒子必須先你的肚子一步誕生!”
“——實在忍不住要生了,就給我憋回去!”
裴宴臣把我關進反重力室,要把我強行終止妊娠。
我在疼痛中清醒,撥去緊急聯係人電話:
“哥哥,我不要他了,接我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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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掛斷,圍觀子弟噗通跪下來。
“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!求謝大小姐開開恩,不要跟我們計較!”
我正愣神,他們又齊刷刷站起來,哄笑如雷。
“我就說孕婦腦子就跟浸了水一樣,哈哈哈,她居然真信了!”
“她哥謝三少不是在飛機上墜亡了嗎?她這是急著打給哪個姘頭啊?!”
裴宴臣眯起眼,聽到紈絝們調侃我的聲音,眼底泄出一絲不悅。
他隔著電子屏幕對我說:
“謝知莞,認個錯,我就放你出來。”
電子屏顯示:重力-00%。
相當於和我體重一樣的外力,將我強行停止妊娠。
腹中劇烈翻滾,缺氧的疼痛順著脊椎竄上天靈蓋。
玻璃外,裴宴臣的寡嫂柳菲菲正用口型對我說:
“我肚子裏的,才是裴家的長孫!你的兒子不能先於我肚子裏的出生!”
“裴宴臣!”
我疼得牙齒打顫,呼出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。
“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?你憑什麼這樣懲罰我?!”
“你忘了嗎?這孩子是那年你頂著50℃的高溫,在佛前一步一叩求來的啊!”
裴宴臣眼底閃過一絲暗色。
他婚前一次意外傷了腎,幾乎不可能有子嗣。
我為了這個孩子吃盡苦頭,砸下無數資金,試遍所有科技手段,才換來這個胎兒。
他請來頂級醫療團隊24小時守著我們母子,甚至因我半夜一通電話,拋下億萬訂單趕回。
可現在,僅因寡嫂一句話,他竟把我當動物般供人取樂。
心口疼得窒息,我剛要開口,柳菲菲卻嬌笑著往他懷裏鑽:
“令兄上周在跨洋飛機上意外墜亡......死前留下遺囑,所有財產歸他最愛的女人!也就是我,柳菲菲。”
“實話不瞞,令兄的特聘律師已經辦好手續,現在謝氏49%的股份,可都在我名下。”
我差點忘了——我的哥哥謝知行,也曾是她的裙下之臣,對她癡迷不已。
裴宴臣聞言臉色一沉,扣住她腰的手驟然收緊:
“菲菲,從你嫁進裴家起,就和謝知行再無瓜葛!”
“大哥死的早,理應由我來照顧你!”
“在裴家,我排第幾,你就是第幾的女主人!”
這樣的話,他也曾咬著我的耳朵寵溺的說過。
劇痛中,我恍惚摸向無名指——
被關進來前,裴宴臣摘光我所有首飾,唯獨這枚婚戒死死卡在指根。
戒圈內側的廣角微型攝像機仍在運轉,將每一張惡毒的臉清晰記錄。
“哥哥,”我對著戒指輕聲道,“一個都別放過。”
密室傳聲器將我的低語放大,四麵哄笑幾乎震碎玻璃。
裴宴臣更是肆無忌憚的拍腿大笑:
“謝知莞你瘋了?外媒早報道過你大哥的死訊,屍體都泡脹了!”
反重力作用下,劇痛讓我蜷縮在地,唇瓣咬出血來。
裴宴臣卻冷眼睨視我的狼狽:
“別指望我心軟!床上不會,下了床更不會!”
“知錯了才放你。”
“也別拿我兒子威脅——你昏迷時醫療團隊檢查過,胎兒活蹦亂跳!”
說完,他半跪下來為柳菲菲按摩水腫的小腿,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:
“菲菲,你懷的才是裴家長孫,我絕不允許孩子有任何閃失!”